情。
她“嗯”了一声,道:“那我什么时候要去给他上一上坟吗?”
乐明思抬头看她一眼,原本想说“不用,没有必要”,可话到嘴边,脑子里却突然闪过当年他刚得知她有孕之后的欣喜若狂,他那时候对她的呵护备至,和对孩子出世的期待,她默了一会儿,道:“有空再去吧。”
神灵这东西谁都不知道。
或许他真的能看见呢?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乐明思低头捏了勺子舀了舀糖水,突然道:“小溪,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冷情?”
林溪愕然,道:“为什么这么说?”
乐明思笑了一下,道:“对你父亲的家人。当年我跟你父亲的感情很好,但他去世过后,我除了将抚恤金和他的存款都给了他的家人,后来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寄一些钱和东西给两位老人家,但对他的家人却并没有更多的照顾,更别提什么一家人了,至于那两个过继的孩子,更是从来没有认过或者过问过,他们以前有试图劝我,让我接纳那两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但对我来说,却不可能。”
不仅是刚过继那两年,后来知道她多年未嫁,又曾提过,还想把孩子送到她身边读书,她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外人听说我多年未嫁,总觉得我对你父亲有多情深,是陷在里面走不出来,为他守着。其实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我的确再没遇到过他那么好的人,所以一直没再嫁,但这却也是我无心于此的原因。我一直是有些冷心冷情的……小溪,如果我们相处,我让你不舒服了,或者,你觉得我待你太冷淡了,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她试着去走近她。
例如来北城,例如把她对面的房子买了下来。
可这些其实是很表面的一些东西。
林溪愣了一下,然后摇头。
她笑道:“你很好,这样相处也很好。”
要是太黏糊了她才受不了。
然后想了想就柔声道,“其实父亲那边的家人,你把抚恤金和父亲的存款都给了两位老人家,后面又有定时寄钱过去,已经尽了心意了,说起来他们并不是你的责任,那两个孩子更不是,你没有必要自责。”
“我没有自责,”
乐明思笑了一下,道,“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她只是希望她能理解她而已。
林溪第二天下午就跟梁肇成一起离开了。
上午的时候去了一趟宿舍,没见到许丹,她又去了一趟班主任的办公室,班主任侯老师就对着她叹了口气,道:“不用担心,许丹的姑妈打了电话过来,说许丹病了,要请一个星期的病假,但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受了些刺激,她这些日子会好好劝她。你们昨天,没什么事吧?”
林溪摇头,道:“没事,我就是过来跟您道个别的。”
侯老师就没好气地跟她摆了摆手,就叮嘱她回了新安也别忘了功课,期末考试别丢人就行了,好歹现在是他们学院的一块活招牌。
火车上有三十多个小时。
林溪在火车上百无聊赖,就问梁肇成,道:“我要去看一看战家人吗?”
“你想吗?”
“我想去看看两位老人家,”
她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突然意外地发现,她掌心的掌纹,竟然也跟前世一模一样……因为她前世有一段时间热衷于看手相纹理,研究过自己掌心每一条纹路代表的意思,不过也就那一时的热情,后来就抛下了。
她再没想到,现在的掌纹,竟然跟前世的自己一模一样。
是一开始就一样,还是慢慢一样了?
可惜她最开始穿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过掌纹。
“有什么顾虑吗?”
林溪说了半句话,却因为发现掌纹的事就把后半句给忘了。
梁肇成看她说了半句之后半天不出声,就开口问道。
林溪这才回过神来,她轻轻“啊”了一声,才想起之前说的话题,反应了一会儿才道:“不管怎么样,那是我生父的父母,我应该去看看他们的,不然我于心不忍,可是我并不想跟他们过继给我父亲的那几个兄弟姐妹见面,不管他们是好还是坏,我都没什么兴趣……你可别误会我嫌弃他们,其实如果不是乐家人本来就是我的亲人,你让我去认一个陌生人做妈,后面还有一串兄弟姐妹,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又身处什么环境,我都会头皮发麻的。”
“我知道,”
他道,“你什么时候想起,我陪你一起过去。”
林溪听他这么说就笑了出来。
她知道他说的意思是,不管有什么事,都有他在前面。
她心里窝心,也不想说战家事了,就起身爬到他身边,把手从他胳膊下面伸过去,掌心朝上伸到他面前,道:“你看,我刚刚发现,我现在的掌纹跟以前一模一样,就是跟乐溪的时候,这好像有点奇怪啊,人不都是说,这世上,掌纹是独一无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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