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粮食增收,让家畜增产,或者其他有实用性的玩意儿?
制香人词穷。
艾琉伊尔低头俯视他,眼眸冰冷残酷。
制香人削瘦如骨架的手神经质地抖着,忽然加快语速道:我没做过,但可以尝试
你不会,也压根不想。艾琉伊尔一语道破,你所痴迷和狂热的,只是霍斯特那种人需要的东西,而我不需要。
有用吗?当然有用。
可艾琉伊尔不屑为之。
制香人终于认出了王女眼底沉凝的杀意,他在这一刻明白过来,艾琉伊尔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任用他,不论自己的回答是什么,结局都只有一个。
兽神啊
制香人嘴里吐出生前最后的话语,不等他说完,艾琉伊尔的长剑就已出鞘。
剑锋斩下,挥出一道月弧般的寒光,仿佛将这间阴暗狭小摆满瓶罐的屋子映得通亮。
作者有话要说:
霍斯特这人,怎么说,尤其擅长阴私和跑路。
十年前暗算堂哥还把锅扣给先王后(虽然留下了2612),十年后成功从王女手下溜之大吉(虽然抛下了自家王后),二者合一,我愿称之为王室好儿螂。
蟑螂的螂。
揭露
这场宫变开始得令人猝不及防, 结束也极快,仿佛一夜之间风云倒错,天地倾覆。
在日轮的第一抹曦光照亮王城之前, 一切动乱就已然平息,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时隔十年之久, 象征至高权力所在的王宫终于重归它原本的主人。
这日清晨, 王廷之内,众臣像往常一样赶在廷议开始前站在各自的位置。
宏然宽广的殿堂中气氛胶着凝滞, 在场者偶尔交换意味不明的眼神,等待即将到来的结果,毕竟今天坐在王座上的,可不一定是原来那个。
有人疑虑,有人紧张, 有人汗出如浆,有人老神在在。
虽然昨晚对抗的规模不大,但城门守军进驻王宫的动静总藏不住。
能安然无恙留到现在的贵族官员, 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觉,当两方人马刀兵相对时,每一家宅邸都门窗紧锁, 不少人一夜都没敢合眼, 生怕会出什么变故。
不过后半夜就动静全无, 大约已经分出了胜负。
那么,最终留下的是?
在众人的揣摩和忐忑中, 殿外的露天影钟移动到刻度所在之处,与那条黑色划线重合。
与此同时, 侍从依次摇响金属重铃, 宣告廷议时间到。
众人陡然安静, 只听得厅门外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是靴底踏过白石长阶,一步步拾级而上,直到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黑发金眸的王女。
艾琉伊尔从王廷中央铺着猩红地毯的宽阔道路上走过,从两侧肃立的臣属眼前走过。
当她经过时,众人将头埋得更深,只能看到那双长及膝盖的黑靴,鼻腔内似乎能闻到森冷的淡淡血腥味。
道路尽头是那张赤金色王座,刻满历代索兰王名字的金叶熔铸成与冠冕相似的形状,安在高座顶部。
艾琉伊尔跨上台,转身面朝大厅,视线扫过一众权贵大臣,接着毫不迟疑、毫无停顿,安然地坐在了王座之上。
数名亲卫立于她身后,左右列开,沉默无声地拱卫。
艾琉伊尔双手分别搭在两边宽大的扶手上,脊背自然挺直,冠形金叶簇在椅背顶端,从下方远远地看去,就好像戴着一顶纯金的冠冕。
面对神色各异的众臣,艾琉伊尔唇角微微勾起。
如你们所见。
霍斯特犯下重罪,于昨晚连夜叛逃出城,今日起由我代行职责。
这样的说辞倒是出乎不少人的预料。
宫变到底不是光彩的事,这种时候,不应该谎称前王突发急症暴毙,或者把锅推给哪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好给自己冠上正当名头吗?
更何况霍斯特是逃出王城,而不是就此身死
在一些官员心里犯嘀咕的时候,昨晚事情结束后就很快收到消息的几人站了出来。
先是贵族长老波多尔。
接着是务实派之首卡尔顿。
直到各神庙的大祭司们出面,少数头到尾都秉持观望心态的官员这才明白,不论他们是否表达异议,都已经不重要了。
大宰相站在原地,铁青着脸,硬撑着没有失态,周围的官员都有意无意和他离远了些。
作为忠诚于霍斯特的代表,大宰相在过去三年间早已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尽管他按理应是众臣之首,可这一职位的权力基本是由王赋予。
君主本身掌握的力量,君主对身在这个职位之人的信任程度,决定了大宰相所拥有的权能大小。
哪怕霍斯特在位时,大宰相手上的权力也一直在缩水,而若是王女执掌王权,他的未来又会如何?
反对也是死,顺从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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