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基于此,急着出门的窦乾脚上仍旧蹬着那双小黄鸭洞洞鞋。
但没有人会觉得违和,大概是窦乾浑然天成的庄肃感,让人无从质疑她身上出现的任何一样物件。
说完失落满满的夏书茵那边,窦乾这边也是险象环生。
她刚疾步走过走廊第一个拐角,就狠狠撞上同样毫无防备的一位女士。双方肩膀砸肩膀,火星撞地球。
哇,好痛!
那人的声音相当耳熟,窦乾一边扶住对方,一边迎上目光去辨认。
果不其然,哀哀呼痛的人正是崔青茵。
青茵,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还在挂盐水吗?窦乾搀扶她走远几步,坐到空位椅子上休息。
崔青茵忿忿地抬起手机,摁亮屏幕: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哪有那么多盐水要挂,再挂下去我都要浮肿了。
好吧,是我耽搁了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路,撞疼你了吧?
你知道就好,我这么个病号太难了,腹泻还没好全,说不定肩膀又脱臼了。
窦乾给她看了看,只是硬伤,最多因为她比青茵瘦些,骨头架子把她撞淤青,过几天就能好。
崔青茵用还能使得上劲的那半边手臂扯了扯窦乾的衣袖:我说,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了。
我和我和情敌小姐的对话?窦乾说到一半,改口将两人的关系公开化。
崔青茵点了点头:我不是故意的哈。我挂完盐水,寻思着你怎么还没到,本来想去楼下等等你的。结果就看到你和那位夏小姐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在那说话。
窦乾轻哼一声表示了解。
崔青茵冲她竖起大拇指:虽然我没听到全程,就听见你给她放狠话那一段,但这招果真高段位啊。她要是觉得她跟你不像,那不就说明欧阳喻不可能爱上她;反过来她要是觉得她和你像,那就更可怕了,她岂不是变成你的替代品?
经崔青茵这么一分析,窦乾才后知后觉,这两句话远比她所想的更具攻击性。
人家还没怎么她呢,她倒好,杀人不忘诛心。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当时那样带有耍帅性质地说出口,其实还挺爽,只是爽过之后又难免有些后悔。
缓缓地推揉了两下眉心,窦乾垂头懊丧的举动让崔青茵大感不妙。
喂喂,你可别动摇啊。守卫疆土,义不容辞。自古以来,就该是正宫打小三。崔青茵振振有词。先逐敷
听着刺耳,窦乾很是严肃地纠正她:首先,夏小姐不是小三;其次,如果小喻和我复合了之后还去外面拈花惹草,那我该打的人是她。
崔青茵被好友这一束光明伟岸的正义感闪瞎了眼。
她噎了一噎,才悻悻接话:好啦,我知道你三观正,高风亮节。我承认我刚才用词不当,可话糙理不糙,对待情敌绝不能心慈手软。
窦乾眉目疏朗了些,偏头问她:那我刚才表现得还可以?
岂止可以,简直气势如虹!我敢说,那位夏小姐吃了一记下马威,后面会安分不少。崔青茵站在窦乾的立场上,自然就对夏书茵无须客气了。
窦乾如释重负,卸下几分紧绷感。
崔青茵握住她的手腕,想拉她一起坐下,她站着,就得害她一直仰脖看她,多累人啊。
然而窦乾硬邦邦地杵在那儿,丝毫没被拉动的迹象。
不坐一会儿吗?崔青茵忍不住说。
窦乾默了少顷,似乎是在暗暗与身体较劲,而后她嘴角微微抽搐道:我浑身都僵住了。
需要通过舒缓走动,让血液循环重新运作起来。
崔青茵一脸黑线:窦乾,你该不会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才
耳根蘸染上绛红色,窦乾抬手勾了勾耳发,故作自然道:紧张,那也很正常吧。
真的正常吗?
如果正常,崔青茵就不会爆笑出声,还因为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本来没脱臼的肩膀给晃脱臼了。
她家窦乾宝儿,果真是个活宝儿。
普通人更多是紧张得腿软,窦乾反其道,紧张得僵硬,像根超负荷运载的弹簧彻底失去了她的弹性势能。
这使得崔青茵不免去想,刚才那场情敌对峙,看似是高手交锋,剑落无痕,会不会实则两边各有各的怵,本质上只是菜鸡互啄?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看透真相了
当心中有所期许,时间被近乎偏执地拨快。
转眼便到了一家三口的出游之日。
天堑寺位于两省交界的天湖山景区,欧阳喻驾车载着小豆芽与窦乾汇合,从窦乾的居住地驱车过去,一路畅通的情况下大约需要三个多小时。
她们因为出门得早,并未碰上高速堵车的情况,还算顺利地到达了天湖山景区。
正赶上日头升起半空,东方层云渐消,森林里的晨雾也随之飘散。线住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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