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冷静到恐怖的宋希玉,许沁慌乱无助,连嘴唇都害怕得颤抖。
她清楚明晰的知道仅凭一句她冲动的话根本改变不了宋希玉即将结婚的事实。
但她偏偏选择要搏一搏,但在拿起武器,看清宋希玉的眼神之后,她知道她们俩不平等。
她不战溃败了。
宋希玉把自己择清,像胜者般俯视:“许沁,喜欢我是你的自由,但是我并不喜欢你,对于你,只是单纯的帮助。”
许沁仰头,光太刺眼,眼睛发涩睁不开,心也好难过。
宋希玉脸上挂着冷漠和疏离:“像你这样的人,我每年都会资助很多。”
好无情残忍的话。
她怎么不知道宋希玉资助了很多人呢,她只是觉得可悲,原来在宋希玉眼里,她这么普通。
宋希玉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她是早就知道的。可是明知道前面是悬崖她还是跳了。
许沁突然之间笑了,
笑得很荒诞。
要是被宋希玉帮助的每个人都来表白,那宋希玉该有多累。
想来应该发生过这种事,不然宋希玉怎么会笃定又清晰的说她只是爱上了救命恩人呢。
宋希玉又开始收拾行李,仿若刚才只是一场小孩子的闹剧。
宋希玉的样子高高在上,不可跨越。
许沁看过这样类似的表情,在宋韬脸上。
和她界限分明。
奇怪,这样冷漠高傲的宋希玉反而让许沁觉得真实,真实到让她的心像被刀刺,现实就是这么血淋淋。
在宋希玉心里,她是贫瘠的,没被人真正的爱过,也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爱人。
如果她的爱对别人来说是一种负担,那她收起来就好了。
像被搁浅的鱼,许沁心涩得很难受,她什么话都不想说,也说不出来了,她沉默的站在角落,看宋希玉把衣服收拾好。
“外面雨大,我送你啊。”
许沁倔强的站在门口。
“嗯。”
许沁知道宋希玉在不耐烦。
许沁帮宋希玉拿行李箱,宋希玉走在前面。
许沁总是在看宋希玉背影,宋希玉却很少回头看她。
这次也一样。
打开门,一阵穿堂风灌过两人,暴雨夹杂着厉风,两人走得好艰难。
宋希玉给她打伞,伞偏向她。
宋希玉习惯性照顾他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宋希玉怕行李湿了。
看清楚更好,许沁觉得。
后备箱打开,许沁和宋希玉一起用力把行李箱扔进去。
送宋希玉到驾驶位,宋希玉把伞递给许沁。
“路上注意安全,下雨路滑。”雨气让许沁的眼睛变得湿润,也变得很亮,仿佛最后的渴求。
“嗯。”
许沁知道宋希玉烦躁到了极致,一定是她的‘告白’让她苦恼了,宋希玉对她会很失望吧。
她读不懂宋希玉,而宋希玉也不需要她读懂。
她以为能靠近宋希玉的世界,结果宋希玉连按门铃的机会都不给她。
车窗缓缓升起,片刻,停留在宋希玉的眼睛处,她侧眸,瞳仁底色平静冷漠:“许沁,你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下一句话,
比暴风雨还要湿冷无情。
“我们最近不要再见面了。”
许沁心底防线彻底被击破了,像被蚂蚁啃食,四肢百骸又麻又痛,她满眸猩红,无声的半张着嘴,心中的嘶吼全都被堵在喉咙口,是啊,她还能怎么做,难道去反驳一个不爱自己,且马上就要结婚了的人?
宋希玉说的够明白。
她闹得够难看。
黑夜侵蚀过许沁摇摇欲坠的身体,伞遮不住暴风雨,四面八方将她浇透,飓风如刀刮入她的骨骼,让她异常痛苦,也让她异常清醒,她死死的咬住嘴唇,记住这种痛楚。
给她爱的人,也给了她一击绝杀。
她有怨,有冤,却无处宣泄。
宋希玉在她和她之间划了一条界限清楚的线。
宋希玉能如往常那样对她,可是她再没有办法面对宋希玉。
过了今天这件事,她和宋希玉再无关联。
她没有理由再呆在观翠园。
和宋希玉对峙没哭,送宋希玉离开没哭,当许沁意识到,她和宋希玉真的就此划上句点了,她的眼泪如破溃的堤坝,泄了出来。
许沁大哭,暴风雨掩饰住她的脆弱。
紧绷的弦断了,一切一切,让她痛苦崩溃到全身发抖。
过往如一场电影在她脑海中加速,在观翠园里的两年是她躲避现实的两年,她本该在母亲离世时承担的,只不过是宋希玉替她织了一个美丽的梦。
梦里,她用不谙世事的天真爱了一个人。
现在梦醒了,该走了。
璀璨
微风吹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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