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代驾司机,他几次三番透过后视镜往后面看,以为是陈述抱着一个男人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还喊得那么惆怅,好像对象让人抢了似的。
可怜被抱着的那个呦,瞧着文质彬彬好相处的,明明和喝多的人穿着情侣装却不被爱,眼看着脸色都隐忍的青黑青黑的了,心里边可不得难受死?
司机的目光逐渐变得同情而怜悯。
“陈述。”谢述尘第n次推开往他身上靠的男人,摘下眼镜,捏了下眉心说:“我是谢述尘。”
他自认为骨子里比别人凉薄许多,平时也很少有较大的情绪起伏。此刻却也被陈述一遍一遍认错人喊错名字而喊得心烦意乱。
“漾、谢述尘……”陈述的眼睛比刚才睁大了点,两手找到旁边人的脸用力捧着,盯了会儿说:“别开玩笑了。”
他摸着面前之人的眼睛,醉醺醺地说:“人家戴眼镜,你没有,还谢述尘……别闹了。”
谢述尘手里捏着刚摘下来的眼镜:“……”
他的眼镜本来没度数,是老师说他的眼神过于冷漠,很难让患者放下警惕,他才会靠着薄薄的一层镜片来遮掩自己。
没想到此刻自己摘了眼镜,这人就认不出来了。同样一张脸,戴不戴眼镜,变化能有多大?
陈述动了下唇,视线清晰了些,看清不是自己弟弟,笑着拍拍他的脸:“嘿,你还挺帅……”
“坐好。”谢述尘掰开他的手把他推到一边,眼镜揣进口袋里,反手掐着陈述的脸颊警告:“别动。”
陈述挣扎了两下,也许是察觉到有人生气,靠在那边的车窗上自己嘟囔去了。
司机注意到这番动静,又看了眼后视镜,谢述尘敏锐抬眸,倏地和司机对上视线。
这一眼让司机心惊不已,感觉后面坐着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气场变得冷厉起来,他不敢再看了。
谢述尘垂眸,声线微冷:“改地址,直接去御景,开快点。”
御景离他们比陈述家要近很多,一般就算是代驾司机也不愿意中途改道。但他现在有点慌,什么也没说,油门一踩加快速度。
后面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被他缩减成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地方,代驾瞅他们一眼,赶紧下车走人。
陈述大概是路上闹累了,睡了几分钟,现在下了车后知后觉感到胃里难受,但还憋着。
谢述尘攥了下手,给他肚子一拳,然后把陈述扔一边,等他吐完又扔瓶水给他:“喝,漱口。”
否则他绝对不会让陈述进他家的门。
陈述这会儿倒是能听懂话,喝了水再吐,反复几次终于舒服了,脚步不稳地打了个嗝。
谢述尘有点受不了他,把他外套扒了扔垃圾桶里,陈述身上就剩了件衬衫,风一吹,人打了个激灵。
“谢述尘……”他终于彻底看清楚人了,揉了下眼睛,越揉红得越厉害。
谢述尘没说话,冰雕似的站这儿等着他后半句。
他期待陈述此刻就酒醒,能自己再叫一次代驾滚回他自己家去,并且能够保证到家之后第二天不死。
结果陈述喊了声他的名字就没了后文,身体往谢述尘那边一斜。
谢述尘:“……”
他闭了下眼,额角的青筋蹦了两下,强行忍着把他扔回车上呆一晚算了的冲动,把人连拖带扶地弄回自己家。
陈述现在是烂泥一样似的昏昏欲睡,被谢述尘扔沙发上都没睁眼。
至此,谢述尘终于松了口气,去房间拿了衣服进浴室,温水一浇,听着水声,他一路跌宕起伏的心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陈述……”他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皱眉,擦干身体换上衣服,刷牙洗脸。
谢述尘双手撑着洗手台,俯身看着镜子里没什么表情的脸,眉头皱得更厉害。
他抓了下额前的碎发,拿起旁边的眼镜重新戴上,轻轻扶了一下镜框边缘。
浴室外面忽然有动静,谢述尘开门出去,看到陈述正站在沙发上脱衣服,而且已经脱了一半。
谢述尘冷锐的目光猛地一凝,大步过去用力将他拉下来。
陈述晃了一下才站稳,目光有些迟钝地看着他的脸:“谢述尘……?”
“这是我家。”
陈述用力眨了下眼,忽然反手抓住谢述尘的手腕,将人摁到沙发上问:“你不是不愿意我找你么?你怎么在我家?”
谢述尘吸了口气,不想和醉鬼争论,挣开陈述的手站起身。
结果陈述又缠上来,谢述尘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出现了裂痕,反身将陈述压在沙发上。
他的手指冰凉凉地插进陈述的头发里,陈述瘫在沙发上,不舒服地皱了下眉。
下一秒,那双手忽然手指收拢,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扯,这力道让陈述不得不把头抬起来。
谢述尘险少有如此失去耐心的时候,一直膝盖陷入沙发里,半俯着身,镜片后的眼皮很冷漠地垂着,居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