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七零八碎的,堆了有半车,最后她拿上了贴身的长剑。
这把长剑是当年嬴政赐给她的,锋利耐用,这么些年跟着她杀了无数人,是个防身利器。
收拾了三两天,才收拾出个大概。
装行李的车里堆满了她的东西,反观张良,才带了一套换洗衣物和一把剑。
“你何不把兰院整个也搬上?”张景嘲笑道。
怀瑾暗戳戳瞪了他一眼,作势要打人:“我和你哥不在家,你老实点!”
张景一缩脖子,嘟囔:“是你出门在外老实点,别让我哥总操心!”
沉音则红着眼眶问他们:“这一走,何时回呢?”
“快的话一两年间就回了。”张良说,他拜托道:“内院的事就要交托你了。”
“我会看好内院的。”沉音低落的回答说。
四处扫了一眼,并不见韩成,大约又去和那些士人去宴饮了。
张良眼中颇有无奈,看向张景:“王孙若有事,你要多劝着些,不要……乱来。”
张景压低声音,抱怨:“与其嘱咐我,不如嘱咐张豆豆,他管家里的钱财支出,王孙对他比对我还是稍微客气点的。”
张豆豆是张家的家仆出身,韩成对他是颐指气使惯了,张豆豆如何敢置喙?张良更加无话,韩成油盐不进,只能随他去,权当供着他了。
仲夏日,张良和怀瑾便随着刘交的商队一起出发了前往百越之地,随行的只有韩念和刘交先前送来的百越奴隶,怀瑾给这个奴隶取名叫黑珍珠。
“为何选在夏天出发?这天简直绝了!”怀瑾坐在马车里疯狂扇风,出去骑马会被晒黑,坐在车里又热得发疯。
张良和刘交在外面骑马,把她的抱怨听得清清楚楚,张良就解释道:“这个季节出发,到百越时正好刚入冬,气温最宜人了。”
刘交补充:“如果春天出发,到百越便是最炎热的夏天,你更受不了。”
怀瑾翻了个白眼,难怪去百越要花一两年的时间,光是来回路程就快过去一年了。
她心道这时候要有空调就好了,或者来一支防晒霜?只能梦里想想了。
“四师兄这生意不好做啊!”怀瑾直摇头。
刘交笑了笑,说:“我虽出身商贾,但却并非大富之家,自然要比常人更辛苦一些。”
听到刘交语气中的自贬,怀瑾便道:“贵族大家也不见得有多好,假清高惹人厌!”
完全没注意把自己和张良都骂了进去,刘交不禁和张良相视一笑,全是对她的纵容。
到了傍晚日头没那么强了,怀瑾便会去马车顶上坐一会,跟随商队的那八十多个伙计起先几天还诧异的盯着她,可见张良和刘交对这没规矩的行为视而不见一样,他们也都缄口不语,炎热的天气也让他们没有观看的兴趣了。
“你们百越有什么好吃的?”怀瑾坐在马车顶上,翘着二郎腿,询问一旁的黑珍珠。
黑珍珠处于青少年时期,又黑又瘦小,平日里也不爱说话,怀瑾问一句他就答一句:“好吃的有很多。”
怀瑾知道他说话无趣,便继续问:“比如呢?”
黑珍珠憋了半天也说不出来,怀瑾只好换了一种问话方式:“那你在百越最爱吃什么?”
这下黑珍珠便能开口了:“在家时,最爱吃烤长虫。”
长虫?怀瑾反应了半天才意识过来,长虫就是蛇,顿时咦了一声。
张良在旁解释:“南蛮那边许多人喜食蛇。”
怀瑾腹诽了半天,然后又问:“有没有稍微正常一点的吃食?”
黑珍珠又说:“还喜欢海里的虾蟆,煮着蘸酱吃,很香。”
黑珍珠的中原话略微有一点生硬,怀瑾哦了一声,看来黑珍珠的老家是在沿海一带啊。
又问了几句,怀瑾改用了百越话和黑珍珠说:“你看我讲你们那边的话地道吗?”
张良跟他学百越话时她也时常在旁边听,因此也学了一些,谁知黑珍珠听到她说话,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然后同样用百越话回道:“夫人……很努力了……还是有些差异……能听懂。”
怀瑾只能听明白这些,遂放弃了显摆:“还是说中原话吧。”
张良在旁边听了半晌,坐在马背上的他忽然回过头,夕阳照在他的侧脸仿佛一具精美的塑像,他用了一串百越语,怀瑾却只听明白了几个字:“……他日相逢……”
她顿时坐不住了,手拍打着马车:“张子房,什么意思?”
张良低笑了两声:“夫人这么聪明,自己猜。”
怀瑾瞪了他一眼,看向黑珍珠:“什么意思?”
黑珍珠说:“是越地的一首歌谣,不过公子改了一些,用你们中原话来说就是:卿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卿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卿下。”
怀瑾哈哈笑起来,然后把那首著名的越人歌改了一下,大声唱道:“今夕何夕兮碧山中畔,今日何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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