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云额头浮满薄汗,按住她冰凉的柔荑,贴着脸纾解燥热,笑道:“我以为酒里是毒药,没想到是春药。你怕我不愿意么?”
晚晴不作声,以为她在酒里下毒,他也照饮不误,多么动听的情话呀。她若是个定力不足的小姑娘,这时便热泪盈眶了。
温行云将她拉入怀中,亲了亲香腮,呼吸愈发凌乱,热气喷洒在她耳畔,道:“我只有求之不得的份,怎么会不愿意。”顿了顿,又道:“晚晴,对不起。”
晚晴摇了摇头,手滑进他的衣衫里,猝然点住穴道,起身拿出一条白练,往他和椅背上紧紧缠了一道,道:“温阁主,你来之前我便在这间房里布下了法阵。四个时辰内,你休想出去,安心尝尝欲火焚身的滋味罢。”说着又缠了几道。
温行云动弹不得,惊愕无极,脸上红红白白,好不精彩。
晚晴咯咯笑起来,道:“你想用三元真火炼化我,我这也是礼尚往来。”
温行云深吸了口气,对她真是又爱又恨,沉声道:“晚晴,你会后悔的。”
晚晴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道:“也许罢。”
念动咒语,法阵开启。她毫不留恋,带上门,扬长而去。
却说莱州府的秀才秦半山去年往真定府投奔亲戚,途中遇到阿绣,得了一百两银子,回到莱州府,时来运转,考中了举人。
这日吃过午饭,正在乡绅们送的大宅子里看书,仆人拿进来一封请帖。上面写的是清都派五长老桑重八月初五大婚,请他过去吃喜酒。
秦半山记得赐银仙姑说过,她丈夫正是清都派五长老桑重,心道:这位桑长老整日不着家也就罢了,怎么又大婚了?我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何送请帖给我?
想了想,一定是赐银仙姑被丈夫抛弃,请我过去帮忙。他自觉当仁不让,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仙姑面前,为她效犬马之劳。
到了八月初四早上,两个道童上门,用一顶软轿将秦半山抬到了清都派山门外。秦半山下轿跟着他们走到二门,便见一名红衣丽人迎面而来,翠鬟丹脸,娇眸如水,不是赐银仙姑又是哪个?
阿绣近前打量着他,比一年前胖了不少,气色也好了,笑吟吟道:“秦公子,还记得我么?”
秦半山连连点头,作揖道:“记得,记得,仙姑大恩,小可至死不敢有忘。”
阿绣道:“公子言重了,那时我借你的皮囊去找桑郎,他还不是我的丈夫,我骗了你。明日我和他才拜堂成亲呢。我想着你也算个媒人,便请你来吃喜酒了。”
秦半山恍然道:“原来如此,小可还以为桑长老停妻再娶妻,仙姑气不过,请小可来帮忙呢。”
阿绣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道:“你能帮什么忙?”
秦半山挠了挠头,笑道:“小可也不知道,但凭仙姑吩咐就是了。”
阿绣道:“你这人够义气,将来我若真被桑郎抛弃了,便找你帮忙。”
秦半山正色道:“仙姑与桑长老百年好合,断不会有那一日。”
阿绣笑道:“承你吉言。”驾云带着他飞至秋水峰,叫来雾葫儿,道:“我与桑郎今日不宜见面,你跟着他去拜见桑郎罢。桑郎会算命,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可问他。”
秦半山走到厅上,看见她口中的桑郎,道服自然襟绕雾,羽衣偏是袖飘风,果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桑重与他这副皮囊重逢,一年前在无极县的经历涌上心头,竟恍如隔世,感慨不已。夜晚走出房门散步,鬼使神差地来到珠尘院。
闺门已闭,只有廊下数盏风灯亮着,虽是八月初,海棠依旧,拥红堆雪,留春在此与她长伴。
阿绣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一睁眼,看见窗上的人影徘徊,似乎踟蹰不决,她不动也不作声。
直等笃笃笃的敲窗声响起,她方才下床,趿着鞋走到窗边,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桑重笑道:“你还没睡?”
阿绣也笑道:“睡不着,总觉得像一场梦。”
桑重道:“还记得你在这屋里问我,能否预测你的未来么?”
阿绣道:“记得,那是奴住在这里的第一晚,你说不能。”
桑重道:“其实后来,我为你我的姻缘占过一卦,如今想来,卦象是很准的。”
阿绣道:“什么卦象?”
火天大有,大车以载。有攸往,无咎。是满载而归的好卦。倘若卦象不好,他还会坚持么?阿绣没有问。任何假设都是虚幻,眼前的好才是真实。
桑重也没有告诉她,当日占了十一卦,前十卦都不好,他想的是占到好卦为止。正所谓人定胜天,这不就灵验了么!
只为贪花酒弗辞
清都派历代掌门长老多是孤身,上一回办婚事还是四百年前,因此桑重大婚是师门难得的喜事,娶的又是谪仙义妹,有春城飞花,天界秘法作嫁妆,上上下下都不敢怠慢,办得十分隆重。
天泉山庄的庄主马铎,棋痴夏侯冰,戚慎修等人都收到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