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县主,请让下官先进城。”
万平县差役声音颤颤上前,宁县主挥动马鞭在差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滚开。”
明显差役做了出气筒,别说万平县,其余县令的差役不敢去诚国公府上控诉宁县主。
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宁县主脾气已比往日好上不少,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扔给受伤的差役,“拿去买点药,你们入京作甚?一个县衙差役有何公务必须入京?”
“小人是封万平县令的命令,抓捕姜老太太。”
差役连忙接住银锭子,讨好笑道:“云姑娘把敲了鸣冤鼓,把姜老太太告了,说她拐卖孩童——”
宁县主嘴巴张大,”是云薇?”
“是,就是云姑娘。”
“太好了!”
宁县主立刻让开了位置,催促道:“你们赶紧入城,可别耽搁了,我老早就劝薇薇给死老婆来个厉害的,哈哈哈,薇薇这次怕是被老太婆惹急了。”
差役:“……”
莫不是宁县主脑子不好?方才还抓负心汉的苦情女,这会宁县主骑在马上就差叉腰大笑了。
宁县主对高庸王说道:“表哥自便吧。”
又对跟着自己的随从吩咐,“你们回去给我娘说,我今儿去万平别院住了。”
话还没说完,宁县主已骑马跑出去很远,这个热闹必须得看。
以往会因为表哥痛心的滋味今日好像只有一丝丝疼。
高庸王眸子深邃,本是黑亮的瞳孔此时有点异色,带了一分的暗黄——
正是因为他瞳孔的颜色,太后拒绝认他是父亲的亲生儿子,指责他娘害死了父亲。
并说他是妖童。
燕燕察觉到高庸王放出的冷意,轻声说道:”您最想去万平县衙门——”
“还是燕燕明白本王!”高庸王笑了起来,放下帘子,吩咐:“去万平县。”
气死姜老太太
宁县主正同高庸王得坑爬出去,冷静下来之后,她倒不是非要高庸王迎娶自己。
父兄其实并不愿意她嫁给高庸王,以前父亲还会多提点几句,对敢打敢拼的高庸王有几分欣赏。
自从高庸王爱慕上燕燕,行事荒唐,父亲数落过高庸王几次,可高庸王自有主意。
宁县主明白高庸王自污打算,也愿意配合表哥演戏给皇上看,她真正爱慕过的表哥不是眼前藏拙自污的高庸王。
差役们迅速入城,直奔姜家宅邸。
李妈妈一家人被打发出去后,姜老太太发觉三个儿媳妇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往日听话的三个儿子也不再孝顺她,对她千依百顺。
姜老太太盘坐在炕上,将盛满燕窝的汤碗砸向大儿媳妇,“我说过用血燕,竟拿劣质燕窝渣子糊弄我。”
大太太连忙躲闪开汤碗,有些可惜看着摔碎的碗,以及洒落一地的燕窝,扭身向外走:
“哪里来得血燕给你做燕窝吃?有的吃你就该偷笑了,你爱吃不吃,我是不伺候了。想吃好的,让你亲姑娘接你去行宫啊。”
“真是越老越糊涂,把一个红杏出墙被婆家修掉的女儿当宝,恨不得弄死养在身边十几年的二姑奶奶,也不想想二姑奶奶不仅有钱,所嫁又是云中君,哪一点不比亲闺女强?”
姜老太太习惯性发火立威,提醒姜家的奴才,她还是说得算,是宝塔尖得老夫人,依旧能拿捏住儿媳妇。
否则没了李妈妈,姜老太太怕自己会被丫鬟们欺负,也没人敢再帮她看住儿媳妇们。
往日最老实听话的大儿媳妇直接不客气的开怼,姜老太太气得眼前发黑,胸口似压了一块大石头。
“你懂什么?我亲闺女将来是要入宫——”
大太太听这话,一脚跨出门槛,回头嘲讽道:
“您自己做美梦,别当旁人都是傻子,太后娘娘在一日,纵然你亲姑娘不要脸爬上皇上的床,她也别想入宫去。
也只有您相信皇上能看上一个名声尽毁的,您说说皇上能看上她什么?再给皇上送上一顶绿帽子吗?还是皇上觉得绿帽子特别保暖?”
“……”
姜老太太直接仰面直挺挺躺在了炕上,身体抽搐,口鼻歪斜。
身边一个七八岁的小丫鬟跟没看到她状况不好一般。
大太太冷哼一声:
“您可得好好活着,万一这会儿去了,可不是享不到亲姑娘的福气?您可是最好的母亲,为你亲姑娘毁了公公的基业,毁了三个儿子,毁了孙子孙女的前程同婚事——
付出了你能付出的一切,就为了养出一个忘恩负义坑爹坑娘,坑兄弟,坑外甥女的白眼狼!”
大太太眼里的恨意滔天,不提那个女人,她还能念着婆婆一分好,可是江氏做了什么?
“你亲闺女就不是个人,连畜生都不如,她毁了我的熙姐儿!我可怜的女儿如今过得什么日子啊,都是那个荡妇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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