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鞭子的。”
格桑是所有人都喜欢的漂亮女孩,而她则没有人喜欢。
她挨一顿鞭子,也就挨了。可格桑受了伤,得有多少人伤心,又有多少人恨她入骨呢。
格桑拉着她的手晃一晃,撒娇般轻声道:“可你是我唯一的姐姐啊。除了我,没有人能保护你了。”
钩吻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头,终于落下一滴泪来。
“嗯,你也是我唯一的妹妹。”
那根鞭子留下的伤确实严重,格桑养了好多天才差不多把肩膀和背上的伤养好,腿上的伤却好得缓慢。
她冲着钩吻撒娇:“姐姐,我想去看格桑花。”
钩吻知道她说的地方是哪里。
从曼陀宫爬上一片悬崖,沿着小路绕出山谷,会走到一片高山草甸,草甸上开满了格桑花,可以看到远处连绵的雪山。
格桑腿伤还没好,不过她养了这段时间的伤,瘦了不少,于是钩吻就背着她去了。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背着妹妹走过那条小路,气喘吁吁地来到草甸上。
青翠欲滴的草甸上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五彩缤纷的格桑花织成一片锦绣花毯,绵延向远方的皑皑雪山,看起来神秘而纯净。
格桑在屋子里待了许多天,终于有机会来到这里,兴奋得脸都红了。
钩吻在旁边看着她,心想虽然所有人都喜欢妹妹,没有人喜欢她,但妹妹是她的妹妹,这就够了。
格桑还是个小女孩,会赌气、会吃醋,争强好胜,或许也会嫉妒。
但她……还是爱着她的。
舟向月远远地坐在草甸的边缘,看着这对姐妹和谐的背影,觉得自己可真多余。
他随手从草丛里掐了一朵蓝紫色的漂亮小花,在自己耳边比了比。
他想,等回去了,趁郁归尘睡觉的时候插在他头发上,说不定他发现不了,顶着花去上学,哈哈。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在那对姐妹的方向看到了什么东西。
他看过去,顿时目光一沉。
他看到了很多人。
……不对,不是人,而是鬼影。
一个个鬼影都是□□的模样,周身焦黑仿佛烧焦的木头,眼窝是一个个漆黑的空洞,没有牙齿和舌头的嘴大张着,里面也是空无一物的黑洞。
密密麻麻的灰黑色鬼影从草甸远处向他们缓缓走来,仿佛一群从阿鼻地狱归来的怨毒亡灵,只剩下灰暗的影子,与周围绚烂多彩的花海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格桑和钩吻,对此一无所知。
彼此
舟向月瞅着角度,往远处扔了块石头。
那些鬼影没有什么反应,但格桑和钩吻听见了声音,吓了一跳:“有人来了?”
两姐妹顿时没有心情再继续看格桑花了,钩吻背起格桑,两人慌慌张张地从小路跑了回去。
舟向月确定了,她们看不到这些鬼影。
他留在原地,看到那些鬼影依然在缓慢地靠近,似乎并不是专门要去追那对双胞胎姐妹,而只是要从草地深处走过来而已。
他们居然能
因为这些鬼影走得太慢,舟向月也不怕他们追上自己,于是还坐在原地打量了他们一会儿。
等他们走近了之后才发现,他们的样子其实不一样。
其中有的表面没有了皮肤,只剩下底下的血肉,但因为都是一片焦黑,就连骨头和牙齿的白与血肉的红都没有,所以乍一眼看去所有鬼影都长一个样。
曼陀宫这片山谷里的一切都有着鲜艳的颜色——湛蓝的天、金色的太阳、覆盖着耀眼白雪的山峦,以及白与红的宫殿,所有的人也穿着艳丽繁复的长袍,色彩热烈纷呈,就像是一幅用色格外大胆的般若绘,有着油画一样的质感。
这些漆黑的鬼影是天地间唯一毫无色彩的存在,仿佛和周围的环境不在一个世界。
沙沙,沙沙沙。
随着鬼影逐渐逼近,草甸上传来隐约的摩擦声,如果不是舟向月看得到他们,会觉得这些细碎的摩擦声只是风拂过花丛的声音。
他仔细地观察了他们一阵,在他们来到自己这里之前及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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