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皇上都夸人忠心了,他们上去拿忠臣,这不是摆明了跟皇上对着干么!
殷太后阴测测地瞪了周御史一眼,在心里判了他死刑,转而道:“什么天怒,一派胡言,小小地动吓的你们没了礼仪,一通撕咬,礼数何在?威严何在?丢人现眼的东西……”
她这番话讽刺了在场所有的人。
沈念撇撇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谁胡言了!事实就是如此,老天爷不想接你的香,在你上香时每每发出怒吼,这是给你的警告,就算你自欺欺人也没用啊,不信你再试试?”
“试试就试试。”殷太后顺嘴说。
她本来就有此想法。
好一洗身上污名。
沈念做了个您请的动作,好整以暇,“上去啊!”
殷太后看她一眼,由丫鬟扶着往祭台走去。
两次地动给丫鬟带去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她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地又晃起来。
殷太后好歹是一国太后,见过不少大世面,还算端的住。
华丽精美的宫装垂在地上,显得她格外修长。
殷太后觉得自己不会一直那么倒霉,给沈念等人一个睥睨的傲然眼神,冷声:“递香。”
太监捧着个托盘再次走过来。
殷太后神色冷肃,拿起香,用边上的大蜡烛点燃。
此时还算顺利。
她松了口气,走向大香炉。
稍作停顿,殷太后将香插进去。
香才入一半,又开始地动山摇起来。
站立在广阔之处的沈念等人身子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有些人站不住啪叽摔在地上,被人踩了一脚又一脚。
叫喊声,哭泣声,喊爹叫娘的声音……
乱作一团。
殷太后不信邪,硬是撑着晃动的身子,将香插进了香炉。
“……哀家不信命!”
话虽这么说着,实则心里的慌乱只有她自己知道。
难道,真的是天罚?!
殷国舅眉头紧锁,也泛起嘀咕。
若受到天罚的帽子真被扣到太后头上,即使殷家最后能成事,也少不得会被攻讦。
所以,这帽子怎么也不能扣在太后头上。
殷国舅脑子转的飞快,大声道:“都别慌!小小地动而已,皇上乃真龙天子,有陛下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他第一次发自肺腑地提起当今,殷家一派都有些难以置信,更何况保皇党……
只觉得殷国舅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护着皇上离他们更远了。
当今:“……”倒也不必如此。
殷家还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不利。
殷国舅没管众人的心思,转移了注意力,忙拉着殷太后下祭台。
本来走得好好的,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块蹴鞠大的石头,直直砸到了殷国舅的脑袋上。
只一瞬间,他的脑袋开了瓢,哗哗冒血。
很快鲜血糊了他一脸。
“大哥!!”殷太后愣了下,忙掏出帕子按在殷国舅的脑袋上。
插曲发生的太过猝不及防,沈念等人回神时,殷太后手里的帕子都被血染透了。
“太医!快传太医!!”殷太后厉声道。
殷国舅躺在地上,瞳孔开始失焦,意识也在逐渐远离他的身体。
匆匆间,他看完了自己这一生。
他藏起来的龙袍还未上身啊。
马上,马上就成功了……
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殷国舅睁大眼睛,心中充满不甘地断了气。
殷太后手指轻颤,“大哥?”
“大哥——”
她这一声嚎,嚎来了殷家其他人。
“爹……”
“祖父……”
也震醒了殷家一派的官员们。
“??”
参与谋反的官员们脸都快裂开了,眼底溢出慌乱。
国舅爷没了,那他们,还反是不反了?
看了眼时辰,想到国舅爷安排在中都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十来个人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劝他练个小号,他不听
——吾命休矣!
殷国舅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丧了命,他这一走,殷家乱了。
好在殷国舅之子殷大老爷是个能扛事的,安抚好家眷,向皇上求了个恩典,带着亲爹下山。
人死都死了,当今乐的做好人,沉重地说:“殷国舅之死朕深感遗憾,你们……节哀顺变吧。”
殷家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假,在心里把皇上骂出翔来。
开心的来,悲痛地离开。
沈念趁人不备飘到萧执身侧,将人拉到一边,声音压得特别低。
“接下来会唱什么戏呀,殷家家主都没了,他们还反不反了?”
萧执垂眸看她,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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