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容停在两人跟前,不由分说的便将云玳拉至身后,瞪着楚彦便是一顿毫不客气的指责,“什么你与她的事,她与你有什么关系?云玳是我谢家的姑娘,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你少对她动手动脚。”
楚彦冷笑一声,“动了,又如何?”
“向她赔礼。”
楚彦长这般大,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话,“简直荒谬。”
“你不乐意是吧?好啊。”谢相容扬起眉梢,看向一旁的婢女,“走,咱们去王府让王爷做主。”
“站住!”楚彦咬牙,“谢相容,你莫以为我不敢动你。”
谢相容嘴角轻扬,从容淡定,“你大可以试试。”
谁不知晓皇家向来最好脸面,她谢府又不是什么无名氏,她去寻平王做主,还是因着楚彦在外对谢家姑娘不敬,怎么着都能让楚彦讨顿打。
她与楚彦算是一同长大,他的性子她怎会不清楚,在外如何逞凶都可以,只要不闹到平王跟前让他失了脸面,都不会对他多加责备。
少时楚彦将她惹恼了,她便总是用这招,屡试不爽。
果不其然,楚彦想到过去种种,沉了脸色。
此时被谢相容这一折腾,酒意散去,冷静了不少,他转头看向云玳,眸底一片冷意,“方才之举,还望姑娘见谅。”
“就这干巴巴的一句话?当我谢家女子这么好打发?”
谢相容不依不饶,让楚彦彻底动怒,可偏偏冷静下来的人晓得谢家不是什么普通官宦世家,谢相容又向来受宠,且今日之事确是他冲动了,压下心底的怒火,楚彦转头对小厮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片刻后,小厮从屋内走出来,双手捧着一定金元宝递到云玳跟前,“姑娘,这是我们世子的赔礼,还望姑娘莫将方才之事放在心上。”
谢相容瞧了一眼那巴掌大的金子,真俗。
冷嗤一声正要说话,却听见楚彦寒声道:“谢相容,莫要过分,你谢家再是厉害,可你脚下的这片土地,它到底是姓楚的。”
到了嘴边的话被谢相容咽下,适可而止这四个字,她怎会不明白,瞧楚彦那副模样,也晓得这是他的底线。
谢相容冷哼一声,“表妹,将东西收下,我们走。”
这二人方才一来一回,倒是让云玳看入了神,眼下经谢相容提醒,她这才从小厮手里拿过金子,跟着云玳离开。
看着几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楚彦狠狠一脚揣在栏杆上,憋着一肚子里的火气无处发泄。
“世、世子,长乐坊……”
“长什么乐坊?”楚彦怒声,“滚。”
听着身后那几乎破碎的声音,谢相容低头笑出了声。随即嘱咐云玳,“这金子是他该赔的,否则真当我们谢家的姑娘那般好说话,你放心,随便用,他若再敢寻你麻烦,你便告诉我,我治他。”
云玳露出笑意,“多谢三小姐。”
谢相容心里高兴,带着云玳又去了她平日喜欢游玩的地方,好似方才在厢房中发生的不愉快从未出现。
可谢相容没想到的是,不过小小的一锭金子,却能惹出祸端。
云玳眼下没有什么用银钱的地方,唯一需要的,便是私塾的修整。
她极其看重,所以有了银钱后,便忍不住想为其添置些东西,于是次日她便带着金子去了互市。
在这般鱼龙混杂的地方,云玳的金子一出现便被人盯上了。
恰巧盯上她的不是旁人,而是近日刚刚接到彻查黄金案的衙役。
云玳被衙役带去了衙门。
若她当真触犯律法, 大可以公堂审理,可是如今的公堂之上,只有京兆府尹坐在最上头, 大门紧闭,理应站在两边的衙役不见身影。
云玳跪在冰凉的地上, 不似普通百姓那般大呼冤枉,压下心里的紧张,故作从容,“不知小女犯了何罪, 还请大人告知。”
那穿着绯色官袍的大人看她的眼神略显凝重。
“说, 金子是如何来的?”
金子?
云玳长这般大, 也就见过一次金子,便是昨日。
她问心无愧,自不会撒谎, “金子是楚世子给我的。”
她挺直脊背, 并无慌乱,眼神坚定不似撒谎, 于绉年过半百,做了这么多年的府尹, 是真是假他自有分辨。
也正是因为云玳没有说谎,他才心下惊骇。
这黄金案不似寻常,方才他也看了这姑娘手里的金子,金子下方刻着的小小胤字,乃胤国金子无疑。
近日大量敌国银两在京城流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都不是一件小事。
他与谢世子奉命调查,结果这姑娘说金子是楚世子给她的。
疯了不成!
“你可知楚世子是谁?”
不等云玳回答, 于绉扬了声音:“他是平王嫡子,乃是皇室血脉,你说这金子是他给你的。”
有何不妥?
云玳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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