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帕里斯的面色就像吃了苍蝇一样。他定定着看着朱寿,其他人第一时间以为他是恼羞成怒,忙使劲劝阻他,可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后,才发现他是在看朱寿身后的酒吧侍者,黑发黑眼,白白净净,五官清秀,与帕里斯来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帕里斯如浓烈的朝阳,而这位却干净如溪流。
半晌,帕里斯才咬牙切齿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们来这间酒吧了吧?”
居然真是个弟弟,朱寿一时忍俊不禁:“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帕里斯深吸一口气:“还没有,我要阻止他们!”
朱寿劝阻他:“给你个忠告,别去。”
帕里斯眼中的翠色仿佛要燃烧起来:“可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吗?”
“有什么不好呢?”朱寿说,“你以前的女伴,不也是眼睁睁地看着你另结新欢吗?”
帕里斯一下哽住了,他的神色有些古怪:“你是说,我是自找的?”
朱寿撇撇嘴:“当然,我们中国人把这称之为报应。”
帕里斯:“……”
他犹豫了很久:“我可能不行,但是您,您一定能行。”他突然用了敬称。
一旁的人都惊呆了:“那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你完全可以自己让她学个乖……”潜台词是,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找他帮忙!他愿意和我们一起玩,仅仅是因为无聊而已,这可不能说明,大家真在一个档次上称兄道弟了。
帕里斯也有些无奈:“我不能。”
朱寿兴致勃勃:“是不想,还是不能?”
帕里斯苦笑:“都有吧。她那样的聪明人,不会和自己无法掌控的人在一起,除非被逼无奈。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想再争取最后一次。如果,她还是不愿意,那么我会祝福她。”
朱寿点点头:“那么,你能用什么作为答谢呢?”
帕里斯无语:“您不是说过,只要有意思的事情,就能找您吗。这难道还不够有意思吗?”
朱寿颌首:“也对,那她给你的分手礼物是什么?”
帕里斯一愣,他默了默:“是墨利忒岛。”
有人吃惊:“那居然是被她拍下的!”
“这就是种满蔷薇的那个?”
朱寿眨眨眼:“真是慷慨啊。那就用这个岛来报答我的恩情吧,如何?”
帕里斯陷入到天人交战中,不给他的话,他就再也没有机会;给他的话,他和月池最后一点回忆之地都没有了。他心知肚明,朱寿摆明了就是在捉弄他,可他确实无计可施了。
朱寿欣赏着他脸上的纠结,可这份纠结在一个片刻间就化作了恍惚和迷恋。
朱寿一怔,施施然准备转身:“原来是女主角到了。”
霓虹色的灯光,仍在他们头顶闪烁。沉醉的音乐,随着酒香四处飘荡。这里太过喧嚣,他本该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清,可他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只是怀揣着玩味的心情,想看清新玩具的模样。听起来,玫瑰小姐的确很有意思,可再有意思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不是人人都是帕里斯那样的蠢蛋,会拜倒在女人裙摆下神魂颠倒。
然而,只是一个侧影,就将他牢牢钉在原地,僵硬如木偶。他甚至又一次忆起自己被严加管束的童年。那时的他,除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里都愿意去。他总会在天晴时把家里闹得人仰马翻,然后趁机溜出家门,来到湖前的瀑布边。
瀑流由山间奔腾而来,似乎也被满目春色浸成汪汪一碧。这绿色的绸带经过山岩时急剧的撞击,再不复先前的平整,如飞花碎玉般乱溅着。他就立在瀑布之下,晶莹多芒的水花落入他的眼中。四周的模糊斑斓的色块就会像今天一样,被一寸寸碾碎,只留下闪闪飘逸的绿色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不自觉地起身,想朝她走过去,却被人强行拉住。他转过身,帕里斯正死死地盯着他,眼中既有惊讶,又有愤怒,可还是不敢冒犯:“……你怎么了?”
朱寿耸耸肩:“你说呢?”
帕里斯似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他们都是男人,都知道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帕里斯忍不住怒喝:“你刚刚明明答应过要帮我,身为一个绅士,你应该信守承诺!”
他嗤笑一声,他低声说:“当然,我可以向你保证,她和那个小白脸绝不会有在一起的机会。”
语罢之后,他就甩开他,继续走过去。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跟着他的保镖护持在他周围。嬉闹的人群被强行分开,壮观如摩西分海。她也察觉到这里的异动,惊讶地看向他,只是一个轻轻的转身,绿色的裙摆亦如明媚的湖水荡漾开来,衬得她的乌发如墨,肌肤如雪。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我们,是不是见过?”
夜夜流光相皎洁
他的心头涌现出狂喜。
刘瑾绝没有想到, 他竟然会是这样逃出牢笼。一切都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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