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脖子看了看梁别宴渐行渐远的身影,然后扶了扶不断下滑的镜框,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这孩子长得和你妈之前认识的一个大老板有点儿像,那个老板的脾气也不怎么好,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从头到尾没有露出过一个笑脸。”
赵小铭气极反笑,心说:
你放心吧,梁别宴旗下的纸灵千千万,无一例外全都看不起你。
他们俩在意的只有他们俩的宝贝闺女,而你,是他们俩的心头刺,是拱了白菜的猪。
赵小铭叹了口气,也懒得再和他爸说那么多了,闷闷不乐地快步朝着楼梯间走了过去。
赵亦礼赶忙去追:“诶呦铭铭你等等爸爸呀,爸爸年纪大了走不快!”
与此同时,梁别宴竟直接走到了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下,仰头看向了繁茂的枝头,声色清冷,言简意赅:“下来。”
正在抱头eo的月鎏金一怔,张开双翅,目瞪口呆地看着树下,然后,用羽翼丰茂的金色翅尖指了指自己的脸,不可思议:“我?”
梁别宴神不改色:“那还能有谁?”
啊?月鎏金都懵了:“你看得见我?”
“嗯。”梁别宴先使了个隐身决,对外屏蔽了自己的身形后,摇身一变,成了金冠束发,玄袍加身的威严神君模样。
月鎏金这才意识到,树下这人竟然不是纸灵,而是本尊。
出乎预料。
月鎏金的神情一僵,登时思绪万千,灵魂复又重新回到了一千多年前,地魔眼开启的那一天。
六界之间应该是有结界隔断的,地魔眼却打破了这种隔断。
妖魔鬼怪齐降人界,天地大乱;天庭不闻不问,准备坐收渔翁之利;黎民百姓的惊恐尖叫和嚎啕大哭之声接连不断。目之所及之内的所有人都在四散奔逃,丈夫不顾及妻子,青年不顾及老年,老年不顾及孩子,最终被踩踏碾压致死的人皆是老弱病残。
可是不怪任何人,因为他们只是想逃命而已。
若不跑快点的话,他们就会成为那些邪祟的盘中餐。
那时的她尚只是一直妖,哪怕坐拥门徒无数,哪怕一呼百应,也只是一只妖,她还不懂得什么是慈悲、什么是悲天悯人。众生的哭喊与嚎啕对她来说不过是过耳狂风,激不起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只让她觉得无比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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