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那样的性格,主动和我提起,你就应该知道她是想和我共度一生的,为我生儿育女的,”同为男人,季时庭知道该怎么说,也很满意他的表情:“她怕耽误我出国,我怕耽误她年华,所以是我提的分手,只是暂时分开,初衷都是为了对方好,你真以为,我们之间的六年抵不过你这短短几个月?”
“现在我再来问问你,你有什么底气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她身边?你以为我回来了她还会选你?”
季时庭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当初陪她走出低谷的人是我,一路陪她成长成现在的温灼若的人也是我,她喜欢你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你后悔已经晚了。”
“这是你应得的。”
……
“省气象局提醒您:10日至13日,受台风影响,我省东南部市县先后有大雨和暴雨,部分市县大暴雨局部特大暴雨,并伴有6级至7级大风,请防御强降水和海上大风等灾害……”
电视主持人的声音通过半页打开的窗飘散在大雨里,温灼若把手伸出去接雨,掌心拢了一小潭,快溢出来了,她又倾斜着往下倒,水沿着她的手指淌过。
不带思考的重复了很多次,她觉得空气里的凉气钻进了衣服里,将领子往扯了扯。
高临星中午和景在野还有季时庭一块出去,回来时却只有他一个人,问他,他说不知道,季时庭则说他临时有事先走了。
温灼若直觉不好,给景在野打电话。
他没有接。
给他发消息,他也没有回。
手机就放在书桌台灯旁,可从中午到晚上,没有一点动静。
景在野从来没有这样过。
温灼若擦干净手,再度打开手机界面,她发的信息依旧孤零零地躺在那。
[明天你有空吗?我有事想当面和你说。]
门铃铛铛响起。
温灼若心跳都停了一秒,连忙从房间里出去开门。
屋里的手机在她出门的那一刹那,亮了一下。
[明天你有空吗?我有事想当面对你说]
——[我在你家楼下。]
但门口站的不是景在野,而是季时庭,他手上拿着伞,朝她询问道:“有时间聊聊吗?”
温灼若有些失望,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今天好像不是个适合聊天的日子,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他说:“但我只有三天假,今天一天过去了,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都是暴雨。”
温灼若没说什么,只简单说:“好。”
有些话也确实该说清楚了。
两人从楼道下去,这会儿的天很暗,像游轮行驶在夜里,深海一样的颜色。老小区里,昏黄的路灯发出弦鸣声。
两人同撑一把伞走。
季时庭长话短说:“当初的事我很后悔,现在我想挽回,还有机会吗?”
温灼若不怎么意外,走了两步,才说:“昨天有人问了一个和你差不多的问题。”
季时庭:“那你怎么回答的?”
温灼若看着远处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天空,说:“我当时没有回答。”
季时庭眼里亮起光,“那……”
“但我本来准备今天答应他,”她认真说:“我喜欢景在野,我们已经过去了,季学长。”
季时庭彻底慌了,“可他伤害过你。”
温灼若轻轻道:“我无意之间也伤害过他,很多次,扯平了。”
“所以你决定要和他在一起了?这不公平!”季时庭的语气变得激动,双臂紧紧抓着她,“你可以给他两次机会,为什么我就不行?要论起先后次序,是景在野先把你推开的,接住你的人是我!”
温灼若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很感谢你这些年为我做的一切。”
季时庭改为抱住她,语速很快,“不要和我说这些,不要答应他,我们重新开始。”
温灼若还是推开了他,“以后如果没有什么事,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穿着雨衣的行人骑着摩托经过,她不再去看季时庭,往家里走去。
刚走了两步,温灼若就看见楼下的面馆前站了一个人。
她的身体比脑袋更先反应过来,“景在野?”
温灼若觉得景在野看上去有些不对劲,脸色惨白,眼睛通红,整个人似乎绷的很紧,连声音都在发紧。
她心狠狠揪紧,“你怎么在这,你没回去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
景在野才发出了一点声音,“你真的想过和他结婚吗?”
温灼若忽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订婚的事,确实是她主动提及。
“原来,”他朝她笑,可眼睛却更红了,“你这么喜欢他。”
温灼若鼻子有点酸,她感觉景在野现在很难过,可她不知道要怎么样解释,过去的事实无法更改。
她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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