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他听过好几次了,可结果呢?
若非其他大臣像根木头一样,连这样的话,这样的主意都说不出来,嘉衡帝早撸了戈箫的官。
他冲旁边的王安抬了抬下巴:“呈过来。”
王安将信拿过来递给嘉衡帝。
嘉衡帝面部浮肿,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他慢慢拆开了信,一字一行地扫过,最后眯起眼:“火药?这物真这么神奇?”
戈箫笑道:“皇上,楚弢将军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确定无误。否则当初庆川那么点人如何能守住城,打退葛家军的五万人,消灭敌人过半?”
“这事龚鑫也知道了,派了人去庆川窃取,我们得赶在他们前面。”
嘉衡帝勃然大怒:“好个陈云州,眼看乱军作怪,高昌人进犯,他手握此等利器,竟不献给朝廷,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这种人留不得。”
本来嘉衡帝就忌惮陈云州,早想收拾他了,如今出了火药一事,他更不能留陈云州了。
戈箫拱手赞同:“皇上说得是,此人狼子野心,只怕是早就生出了反心,置天下黎民于不顾,置朝廷于不顾,不忠不义。朝廷下召,肯定是不能将其召回来的,不若让他的家人写封信去,就说他的祖母病重,当地大夫束手无策,因此来了京城看病,如今时日无多,想见他最后一面。”
“陈云州自幼丧父丧母,是由祖父母和家族抚养长大的,他若是不来,天下人都要戳他的脊梁骨。”
嘉衡帝这下总算是笑了:“还是戈尚书有法子。陈家人在你手中,这事就交给你办了,一定要将陈云州诱入京城,拿下,逼问出。”
“是,微臣这就去办。”戈箫拱手行礼退下。
出了宫,他叫来管家,询问了一下陈家人的状况,然后吩咐道:“让陈老二写封信去,召陈云州进京,就说他……”
管家这段时间跟陈家人接触比较多,犹豫片刻后道:“大人,那陈二爷恐怕不会轻易写这封信。他们现在对我们很不满,很排斥。”
陈家人是不愿意进京的。尤其是陈老夫人,都七十多的人了,这么舟车劳顿的,不是折腾老人家吗?
而且现在还将他们关在庄子里,虽然吃喝不愁,可也到底是失去了自由,任人宰割。
戈箫背着手,斜了管家一眼:“这点事还用我教你?他若是不写,先砍了他老娘的手,他要还不些就砍他小孙子的手,一个个砍,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一个阶下囚而已,跟他摆什么谱?
管家连忙点头:“是,小的这就安排,一定让那陈二爷尽快写好信。”
不得不说,戈箫这招狠的确实非常有效。
陈二爷再不情愿,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按照管家的吩咐写了这封信。
次日,管家将信双手呈到了戈箫面前:“大人,陈二爷按我们的要求写了信。小的让府上的几位先生看过了,没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
戈箫亲自验了一下信,满意点头:“派人快马加鞭送去庆川吧。”
“是。”管家连忙安排人把信送了出去。
但三天后,管家就听到了不少糟糕的消息,他赶紧命人去搜集了相关的信息,然后硬着头皮报到了戈箫面前。
“大人,出事了,现在外头很多地方都在传,如今庆川的那位知府大人并不是五年前的状元郎陈云州,而是一个冒名顶替,不知来历的家伙。原来的那位陈状元,已经被他杀死了。”
戈箫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荒唐,朝廷命官岂是那么好冒充的?”
管家也很不想相信,但事实摆在面前。
“坊间传言,现在这位陈大人武艺很好,能以一敌十。葛家军攻城的时候,他亲自带兵截杀葛家军。”
“而且小人还派人打听到一个事,自去了庆川,这位陈大人就再也没给家里,也没给任何亲朋好友写过一封信。有几个人给他写信去,最后也石沉大海,他从未回过只言片语。”
“据认识陈状元的人说,他性格腼腆,手无缚鸡之力,性子执拗耿直。但现在庆川那位,杀伐果断,行事狠辣,这点葛家军可证实。而且,风靡京城的玻璃镜子、放大镜这些也都是他搞出来的,他因此赚了很多钱。”
“此外,四年前,庆川通判齐项明曾派人到京城打听过陈状元的情况,他因此怀疑上了庆川那个陈云州的身份,还为此带走了翰林院的一个杂役。只是后来陈云州升任了庆川知府,治了齐项明的罪,齐项明病死在了牢房中。如今想来,恐怕是那个假冒的杀人灭口。”
多余的管家也没再说了。
光这些已经很明显了,但凡认识陈状元,对陈状元有所了解的,再来仔细想想这位庆川知府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就会知道两者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陈状元的性子根本做不到现在的一切。只是此事太荒谬了,而且朝堂之中,对陈状元了解熟悉的人不多,故而从来没人往这方面想。
戈箫脸色铁青,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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