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来,傅瑜转身往那老头走的方向看了两眼却什么也没看到方才缓了一口气,他问王犬韬:“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王犬韬愣愣道:“不、不知道。”
傅瑜道:“算了算了,他本来就是这样神出鬼没的,没人知道他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也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悄悄的消失了。”
梁行知突地道:“轶态横出,瑰姿谲起。”却是引用前人的话。
傅瑜道:“梁兄你刚才评价方才那两支有些含蓄的舞蹈不过平平,对这绮丽诡谲之舞却甘愿引用前人的赞赏之词……没想到你喜欢这款的。”
王犬韬抖抖怀中的糖炒栗子,一脸蒙的看着梁行知,他问:“什么?”
傅瑜心中暗道:梁行知表面上看着是一表正经的禁欲系,没想到居然喜欢奔放火辣的舞蹈,看来,他是个闷骚。
梁行知却是没回答,他问:“刚才那人,你们认得?”
傅瑜道:“自然认得,若是梁兄你以后在朝堂为官,切记一件事情。”
梁行知问:“什么?”
傅瑜道:“宁愿得罪圣上,也莫要得罪李御史。”
王犬韬在一旁不住地点头,他道:“是啊是啊!圣上有时候还是很好说话很和蔼的,可是这李御史就难说了,我听说他每天连上茅坑和晚上和老婆睡觉的时候也带着纸笔,就是为了随时随地记录下朝廷命官和公侯之家的不当之举。”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我们这代几乎是在他笔头子下长大的,我就没见着谁没有被他记过的,便连圣上,也被他当堂痛斥过。”
梁行知显然来了兴致,他挑眉问道:“哦?”
傅瑜道:“犬韬说的是三年前圣上在宫中接见大臣,却用了十八个宫女为他抬御撵的事。听闻次日早朝李御史足足痛骂了圣上一盏茶的时间,从为民着想的尧舜禹三位一直说到先帝朴素的生活作风,听说还明喻当今再这样下去便是骄奢淫耻的隋炀帝了。”
梁行知道:“后果?”
王犬韬道:“后果便是这家伙一点罪也没受,反而当日早朝圣上沉思许久,竟然下旨降罪于己身了。这可是件轰动朝野的大事,李御史的大名自此传遍九州,梁兄你怎么不知道?”
傅瑜道:“那时梁兄正在山上的道馆里呢。”
三人便说便朝着人群外边走去,这跑马场今日是个小集市,一时间前来观看踏青的人有些多,他们挤了很久才从人群中挤出去,刚出来,傅瑜还没来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就听得身旁的王犬韬大呼小叫道:“吖!二郎快看,那不是你家的莺莺么?”
傅瑜一愣,他环顾四周,却没看见傅骁或者傅家府丁的身影,他问王犬韬:“在哪儿呢?”
王犬韬指着天上的雄鹰风筝道:“快看那风筝,我还记得那是去年你买的。”
天上有许多风筝,各式各样的,其中最大最威武的一只是个通体黑亮的双翼修长的雄鹰,傅瑜看看眼熟的风筝,视线顺着那方向朝御风台而去,果真见了一个模糊而又眼熟的人影,他道:“那是我阿爷和莺莺在御风台上放风筝呢。”
王犬韬道:“我还是觉得稀奇,怎么会有女孩儿不喜欢蝴蝶风筝,偏偏喜欢你那雄鹰风筝呢?”
傅瑜笑道:“这证明我家莺莺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傅瑜又道:“他们既然在御风台上,那我们便不过去了,免得叫阿爷见了我心头添堵。”
王犬韬沉默着没说什么,梁行知却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梁行知道:“既然这样,不妨沿着明镜湖走一圈,全了这踏青之说。”
这日天色极好,万里无云,有从山间卷过的山风从明镜湖上迎面而来,裹着湖上花船的丝竹管弦之音入耳。湖的周圈种着些垂杨柳,随风摇曳着身姿。
王犬韬伸手打去飘荡在脸上的柳条,梁行知突地道:“这样的景色,若是不能画下来,实在可惜。”
傅瑜道:“这有何难。待得我们花些银子,找几个人抬几张桌椅来,摆在这明镜湖畔,又取了上好的文房四宝,只管让梁兄画个够。说到这里,我想起我昨日把梁兄的那幅画带回家了。”
梁行知道:“我知道。”
傅瑜道:“按理来说,这画该是赠予犬韬的,可我却拿了,你们两个也不恼?”
梁行知摇头,王犬韬道:“只要下次你府上的厨娘做了好吃的,别忘记我就行了。”
傅瑜笑笑,他道:“若是别的画便也罢了,可那幅画的意境实在巧妙,我见了心下有所触动,便将它拿回府给了我大哥。”
王犬韬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仍旧自顾地摆弄着垂杨柳,倒是梁行知闻言看向傅瑜,他眸光微动,脸上似有怔色。傅瑜没说什么,他转头看向透彻的湖水,只见靠近他们这边的几只红鲤簇拥着游了过来,在水草中钻来钻去的,甚是有趣,突地一阵浅浅的波纹传荡来,却是一方精致的画船划着水过来了,几只红鲤受了惊吓,纷纷摇摆着红尾游开了。
一道耳熟的声音从船上传出来:“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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