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立场再坚定一点,再清心寡欲点,就不该被美色迷得晕头转向最后欠下一大笔风流帐。
明明被上的是他,生孩子的也是他,但顾翕就会有一种他做了十恶不赦对不起陵愿的感觉。
以至于分手后,买鞋子还记得给对方买一双。
犯贱的是顾翕才对。
顾翕关上鞋柜,把新买的鞋子放进了书房的角落,结果一脚踢到了陵愿拼好的建筑模型,也不知道是这玩具质量太差,还是陵愿压根没搭好,居然就散架了,碎片落了一地。
哗啦啦的,顾翕被这声音和画面弄的心慌意乱,骂了句卧槽,又补上一脚,把另一半也给弄塌了,这下好了,完全面目全非。
顾翕咬着嘴唇,看着他破坏的东西。
都砸掉才好。
凭什么陵愿不在,还要留下这些东西来碍他的眼睛,就跟报复似地,故意来找顾翕的不痛快。
顾翕泄气地蹲下身,把碎片都拢到一起,试图再拼起来,但很明显,他对模型一窍不通,只会越搭越乱。
顾翕就干脆去找了一个袋子,把这些碎片全部都装到袋子里,再把袋子塞进书桌最下面饿抽屉,结果一拉开抽屉,就看到了两本母婴护理手册,大概是月子中心发的,顾翕拿出来,就看到书本里面夹了很多的贴纸。
他随意一翻,就看到上面做了笔记,像划考前重点似的,做了很多记号。
顾翕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是陵愿的笔记,他那会毫无自觉作为一个母亲,都是陵愿在照顾他,也照顾孩子,那时他都没意识到,为什么陵愿会事事都顺他意,仿佛很熟练似的,甚至很聪明地学会如何照顾孩子。
这两本书激起了顾翕的好奇心,他把所有抽屉都拉开看,又发现了不少陵愿的东西。
还找到了每次孕检的记录,陵愿都好好保存着。还有一个佛珠印章项链,中间不知道是什么,顾翕仔细凑近了看,才意识到是陵和和的胎发,他什么时候做的,顾翕都不知道,但这会儿看到的,就跟海啸似的,在顾翕心底掀起了巨浪。
他想起了大肚子时候,陵愿总是会摸着他的肚子,一脸虔诚地说:“宝宝,你乖乖的,爸爸爱你。”
那时他还要不高兴,故意去踢陵愿,说:“你以为这样他就能少踢我几下吗?”
陵愿就假惺惺地说:“宝宝,你不听话,出来我可要打你哦。”
呵呵。
陵和和出生后,最宝贝的就是他陵愿,别说打了,就算是稍微磕一下,陵愿都紧张得不得了,要是陵和和喝奶了没打出奶嗝,陵愿可以抱着他拍一晚上。
他很可怜
顾翕那时候,总是觉得,陵愿小题大做。他在陵愿的眼睛里,看到太多的爱,那些爱是怎样储藏在他的眼睛里,再通过所有的拥抱,亲吻表达出来 ,让顾翕战栗。
这种战栗,是动物本能中对于危险的判断,因为害怕改变 ,所以本能在拒绝,可情感又十分贪恋。
最终他还是变了。
高考后,高三相当于一个短暂的解放,在成绩出来之前,又是一个小的狂欢 ,这段时间不需要去 担心过去,也不需要考虑未来,被压抑的天性全部释放,所有曾经想做单不敢做的事情都浮出了水面。
陵愿接到了好几个约会邀请,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总归他都拒绝了。倒是费锦程约他打游戏,痛快的去了。
两个人没在家里,而是去了网吧,打了一个下午,虽然一开始有点手生,但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陵愿技术好,打起枪来快准狠,单局击杀数最高,费锦程几乎是躺着吃鸡的。
他都怀疑陵愿是不是背着他偷偷在家练习。
他们从网吧出来时天色还没暗,费锦程说去吃新开的烤肉店,陵愿没意见,只是接到了学生会的电话 ,对方自称是学习部的部长,他们在组织一个高三学长学习经验传授会,希望陵愿能去参加。
陵愿静静地听着,没表态,对方又说,听说学长的物理化很优秀,到时候能不能专门这方面讲点学习方法。最好有笔记就更好了。
陵愿顿了顿,说,笔记可能找不到了。
对方愣了,显然很遗憾。
“都扔掉了吗?”
陵愿想,扔倒是没扔。
只说,我找找吧。
对方很高兴地感谢了一通,挂了电话。
费锦程想起高考那几天看见过的陵愿的母亲,便问道,你现在不住你哥那儿了?
陵愿微低着眉,嗯了声。
“明天填志愿指导,你去吗?”
学校组织的讲座,学生和家长可自愿参加 ,不过按照往年的惯例,大部分的人都会参加 ,所以一般会在大礼堂进行。
但其实陵愿不去也没关系,他的成绩如果正常发挥,就可以放心地填很多高校,而真正考不好的人,也早已经破罐子破摔另找对策,真正纠结的,是那些成绩不上不下又想要尽量报名校的人。
费锦程就是中间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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