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冷笑了一声:“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死了,谁能知道人是我杀的。”
岑承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让我死个明白。”岑承基说:“谁让你杀我?”
人之将死,岑承基觉得李哥没有道理不告诉他,但是很遗憾,李哥说:“我也不知道。”
“……”岑承基绝望了,冷笑一声:“你若是不说,等我死了,做了厉鬼,可就只能找你了。你若是告诉我了,冤有头债有主,说不定我不会来找你。”
李哥被说服了。
敢杀人的人,可能胆子大,但不一定不怕鬼。亏心事做多的人,反而害怕死后被清算。
李哥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是个穿紫色衣服的小子,脸上这里有颗痣,三白眼,有点龅牙。你若是死了变成鬼,记得去找他。”
岑承基不知道李哥描述的是谁,但是有这样具体的描述,找人不难。
李哥说完,握着斧头的手腕动了动。
他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不再多说,举着斧子走了过去。
“别怪哥,谁叫他出的钱多呢。”
说着,李哥扬手,斧子砍了下去。
岑承基发出一声喊,抱头蹲了下去。
斧子没能砍到他的身上,被一只手握住了。
李哥只觉得胳膊好像是被一只铁钳夹住一样,半点动弹不得,从岑承基背后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来。
岑承基跑去将油灯又点亮,屋子里亮堂起来。
李哥这才看清,握住他的手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看着也不多强壮,但是力气大得可怕,在他手里,自己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薛东扬一使劲儿,李哥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手,斧头落了下去。
但是斧头没有掉在地上,薛东扬用另一只手接住了,然后放在一边。
李哥颤抖说:“你,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薛东扬说:“但我是刑狱司的人,你是什么人?”
“刑狱司?”李哥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巨变:“你是官府的人?”
“如假包换。”薛东扬微微一笑,然后斧头在手里绕了个花,架在了李哥的脖子上:“现在,带我们去找人。”
李哥还想梗着脖子做一回英雄好汉,奈何也听过刑狱司的大名。在薛东扬面前,实在是狠不起来。
薛东扬要是真较了真,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当下,薛东扬带走了李哥。
他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但是两人交易的时候,是见了面说了话的,这就好办。
李哥在刑狱司大牢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之前几个有嫌疑的人,又被召唤来。
他们出门,还是带着带习惯的几个小厮。
比如方明宴,一般出门带的都是薛东扬和龙桥,这是从小带在身边的贴身侍从,不会换来换去。
京城里有钱有身份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是如此。贴身丫鬟仆从,对主子的心思爱好了若指掌,忠心耿耿,换人不好使。
杀人灭口的这种事情,当然要交给最亲信的人去做。不然的话,还怕你拿着钱跑路了呢。一百两银子,离开京城,精打细算也能过下半辈子了。
如果今天来的某人,突然换了随从,那也是个问题。
有嫌疑的几人陆续来了,甚至都不用李哥辨认,因为特征足够明显,自己就能看。果然,在一个人的随从脸上,看见了一个痣。
这人叫孔振,默默无闻跟在钟埠身后的一个小厮。
“鼻子边上有痣,三白眼,龅牙。”薛东扬看着钟埠身后的小厮,啧啧说:“没想到竟然是他,之前我还纳闷了,这些人的小厮一般都眉清目秀的,怎么这个这么丑呢?看样子,是另有用处啊。”
比如心狠手辣,也是一个特产,有些事情一般人不敢干,他就敢。
方明宴让人将钟埠,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三个人全部分开,一一审问。
岑承基出面指认。
当岑承基出现在孔振面前的时候,孔振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给人一种连问都不用再问的感觉。
“你,你……”孔振结结巴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岑承基说:“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已经被李哥砍死了,对吗?”
泥人,马车
岑承基这话一出,孔振这才反应过来,我刚才说了些什么,他立刻改口。
“什么李哥,我不认识李哥。”
随后李哥就被传了过来,看见孔振后一口咬定:“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昨天晚上找到我,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杀了岑承基。”
李哥手里,有孔振给的银票,一百两。
孔振立刻道:“你血口喷人,我不认识你,也没给过你钱,更没有叫你去杀人。”
虽然孔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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