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西边没有多少房屋,大多是学生闲时活动的地方,偶尔还举办些读书畅咏的集会,因此中心那几间学堂和行政的屋子便格外显眼。苏宛循路朝着那几座屋子走去,只要过了学堂,便也快到食堂和庖厨了。
经过了学堂不多久,苏宛眼前就出现了前几日遇到的那个水榭,她不禁想起自己被拉到假山后的情形,心中一悸,抬起腿就想跑开,忽地身后响起一声——
“苏姑娘!”
苏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抖,回头看去,原来是向苑东。
她舒了口气道:“原是向公子,唤我可是有事?”
向苑东神色有些焦急,请求道:“许夫子说他落了一卷书在此处,遣我来寻,可我寻了半刻也未见着,我怕耽误了太多习课的时间,不知苏姑娘是否愿意帮忙一同找找?”
“自然可以。”
苏宛瞧了眼向苑东正从来路寻着,她便打算从自己正处的位置往远处寻去,好巧不巧,假山那儿也须得她去寻。
纠结了一番之后,她还是抬步走了去。
这处水榭不难看出是用心修葺的,水中栽了不少睡莲,陆上还种着红千层、垂柳、金丝桃等花草树木,四处葱葱郁郁,鸟语花香,景致霎好。
可惜苏宛没什么心思看这片景色,她在草丛里翻了又找,还是未看见有书卷,这么一步步寻着走下去,她逐渐离那假山越来越近。
苏宛一个跨步,正打算往假山后找去,不料有一人突然从山后走出来。
她下意识向后退去,谁知脚下踩中了一块浸满了水的湿泥,鞋底一滑,恰巧脚后跟又被一物绊了下,苏宛整个人向水塘中倒去。
预想中跌入水里的画面并未发生,她只觉胳膊上一紧,便被人使力向上拽了去。
苏宛睁开眼,眼前一片月白忽地放大,还未看个清楚,鼻梁处便磕上了一个突出的重物,砸得她山根犹如被锤子敲了一般的生疼。
“痛!”苏宛径直高呼出了声。
她捂住鼻子,泪水止不住地漫了出来,在眼眶里打着转,双眼汪汪地看向眼前这人。
程洲似是也没想到好心拉苏宛一把会不慎将她撞到自己肩上,倒显得是自己的过错,松开手后他一时有些无措,不过很快面色又恢复如常,轻声道:“对不住。”
苏宛揉着鼻子,说话还带着些哭腔:“无妨无妨,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早已落水中去了。不过你怎的这么瘦,肩头都没几两肉,骨头磕得我好些疼。”
程洲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向苑东却从一旁走了过来,好奇道:“发生了何事,方才苏姑娘可是叫了一声?”
“是”,苏宛点点头,“我正寻到此处,没想到程公子也在这,被吓着了而已,无什么大事。”
说罢,苏宛忽而想起她是被一硬物绊了一脚才往水里掉去,她走回方才所处的位置,拨开杂草,果真看见了一握书卷。
她拾了起来,递给向苑东:“在这,找着了。”
“多谢苏姑娘!”向苑东急忙捧了过来,向苏宛又道,“既麻烦了苏姑娘一次,不知苏姑娘可否再帮向某一个忙,待事成之后,我定一并重谢。”
这向苑东不难看出是个家世显赫的公子,能有何事是要她帮的?可又见其神色恳切,苏宛也不好拂了他意,问道:“向公子不如先说说是何事,若我帮得上忙自然是可以的。”
“不瞒苏姑娘,我家府上明日夜里设下家宴,邀了十余人,可今日我家掌厨突感风寒,怕过了病气来回家休养去了,如此一来,明日的家宴便没了厨子。我想起苏姑娘厨艺过人,手艺在这乌庄亦是数一数二的,便想着请苏姑娘来我家府上烧菜,不知苏姑娘能否答应?”
苏宛听完向苑东的话,沉思了一会,说道:“我自是愿意帮这个忙的,不过傍晚我还得给在书院用膳的学生烧菜,这如何来得及?”
“无事无事,明日我替苏姑娘告假,你只需安心来便好。既如此那就说定了,还请苏姑娘明日申时来书院西边第二条街上的向府,我和程洲先回学堂给夫子送书卷去,多谢苏姑娘今日相助。”
向苑东拱手作了个揖,拉着程洲走了。
待苏宛走到庖厨的时候,庖厨里的人早已等候她多时了,一小厮拿着食单向前道:“苏姑娘,这三彩凉皮是个何物?我和阿四想了半天也没听过这等菜,便不知该准备些什么食材,怕是没了食材今日做不了了。”
苏宛笑着道:“这三彩凉皮不需什么食材,面粉,鸡蛋,青瓜,辣椒,胡萝卜,豆芽,再就着葱蒜足以。”
苏宛话音一落,几个小厮立马将食材放到了灶台处。他们皆是好奇这从未听过的菜肴是如何制作,色香味又会是何样,便都围立在灶台想看看苏宛烧这菜。
只见她向面粉中徐徐加入清水,再揉成一个面团,将这面团放置一旁醒面。随后,她将豆芽煮熟,放置一旁备用,再将鸡蛋打散,放入锅中煎熟至金黄色,夹出后卷起来用刀切成极细的蛋丝,青瓜、辣椒、胡萝卜也皆被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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