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浪挂了电话,低头点根烟,一回身,看到小姑娘倚在推拉门前,夜风吹着她丝薄的香槟色绸质小睡裙,她担忧地望着他。
祁浪立刻杵灭了烟头,回身说:“明天要上班,还不睡?”
“我看到热搜了,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祁浪轻松地回身,兜她进屋,关上了推拉门,“谈个恋爱被拍而已,我们又不是明星,不需要隐瞒恋情,这有什么,只是因为有热度,所以谁都想来蹭一波,没几天就消停了。”
“不是的。”白禾摇头,“肯定是闯祸了。”
她想着今天祁浪带她去他的商城,甚至清空了商城的客人,让几位经理跟着,估摸着就是预防偷拍来着,但她没想到这一层,还坚持去了别家逛。
祁浪迁就了她。
现在回想,白禾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样做有多不妥。
“早知道,我就该听你的。”她懊恼地说,“去别家买东西,又让媒体拍到,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肯定会给公司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小七,该怎么办啊?你爸爸会生气的。”
白禾肉眼可见是慌了,犯病了就不太能控制住焦虑的情绪,她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祁浪,我连累你了,我真的不该这么任性…”
“真没事。”祁浪捧着她瘦薄的酥肩,情绪平稳,眼神笃定,“宝宝,听我说,只是逛街而已,咱们爱去哪里去哪里,谁都管不着,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这点小事件,影响不到集团什么,别想了,快去睡觉。”
说完,他抱着白禾进去,将她安放在床上,将薄毯搭在她身上。
“你爸生你的气,怎么办?”
“我妈会搞定他。”
“那会不会影响你的事业?影响他对你的看法…”
“别担心。”祁浪安慰她,“我哥三天两头勾搭各种女明星,擦边的新闻满天飞,也没见他说什么。”
“真的吗?”
“真的,都是芝麻豆腐小事。”
“这都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
祁浪将手覆在她眼睫上,强迫她闭上眼:“你好好睡觉,在我这里才是天大的事。”
次日,楼底下聚集了许多新闻记者,祁浪跟白禾从地下车库走,隔着车窗还有记者怼着拍,闪光灯咔咔闪不停。
祁浪送她去了k-news,让她不要操心,好好工作。
办公室里也有人在议论昨晚半夜的重磅新闻,言辞间略有不满,也有嫉妒——
“真想不到啊,咱们新闻社楼下有一天也能聚集这么多同行记者。”
“这不是刚来吗?什么时候搭上那位了?”
“还不是那次跟秦璐姐出祁氏集团慈善晚宴,肯定是那天搭上了四公子。”
“我的天,看来有点手段啊,那位四公子干净着呢,半点儿花边新闻都不沾。”
“我们兢兢业业干这么多年,连大佬的面都没机会见着,人家倒好,仗着年轻漂亮,一来就捞个大的。”
“明显不是来工作的啊,平时还表现这么积极,装什么装啊。”
一开始还是暗地里悄悄议论,后来越说越过分,声音也越来越大,在白禾问同事要新闻稿的时候,对方索性直言道:“没做完,下午给你。”
“可是秦璐姐上午就要。”
“你卷什么啊,都搭上那位了,还上什么班,不如别做了,去当阔太太呗,在这里卷我们。”
白禾脸色沉了沉,没有和她计较,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准备自己写新闻稿。
但越想越气不过,也不想内耗了。正如祁浪说的,与其委屈自己,不如难受他人。
她站起来,对着那位还嘲讽个没完的同事说:“我限你一个小时内把新闻稿交给我,要是耽误了秦璐姐的午间直播,我是不会给你背锅的,到时候该谁承担责任,谁去承担,都别想赖我!”
“你嚣张什么,不就是攀上了阔少吗。”
“我就是攀上阔少怎么了。”
白禾将手里的文件档案盒重重往桌上一掷,“我谈恋爱耽误工作了吗?你们剪不完的片子,写不完的稿子,都是谁加班做完的!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我不会帮你们做任何事了。还有,不要惹我,我脾气好,我男朋友脾气没那么好,敢惹我,你们试试!”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几个小妹面面相觑,都噤声了。
是啊,白禾平时在新闻社属于是个闷包子,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太会拒绝,一个人默默地就把活儿都干完了。
但她这个男朋友,真是来头可不小。
这下子,谁还敢惹她。
没过五分钟,那位同事的新闻稿就用邮件发了过来。
白禾接收了稿子,没有看她一眼,兀自打开文档开始编辑润色。
走廊边,隔着灰色的落地玻璃窗,西装革履戴着口罩的男人望着她,眼底有几分欣慰和骄傲。
新闻社负责主编忐忑而恭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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