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
兰苕拢住了荔水遥,预料之中的痛没有砸下,主仆两个就都抬起头去看,但见大萧氏附在小萧氏耳边说了两句话,小萧氏就直直看向荔水遥头上的青雀钗,冷哼一声,撇下朱砂颜料碗径直出去了。
荔水遥便哭向大萧氏,道:“大姨母也如我阿娘一般,想要强扭着我画吗?”
大萧氏沉着脸道:“先头你阿娘和我说你翅膀硬了不听话了,我还不信,说你从小就孝顺,谁都能忤逆尊长,只你不会,可你也太让大姨母失望了,是从本心里以为自己攀上高枝了不成?可我转念一想,你自来傲气,本性高洁,绝无可能短短时日就变成个攀权附贵的性子,你和大姨母说说心里话,你在和我们别扭什么?”
荔水遥咬着嘴低下头,轻声啜泣。
大萧氏见她只委屈巴巴的哭却不说话,便觉厌烦,撂下一句“自有人能从你嘴里掏出话来”,就也出去了。
此时,水榭内只剩下主仆两个了,至于服媚,自从入了竹园就溜走了。
荔水遥扬起没有一滴泪的小脸,叹气道:“她们都拿我当傻子哄。”
可笑前世,她竟一无所觉。
兰苕跟着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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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蒙炎在竹林中漫步赏竹,棠长陵陪同着,就低声道:“蒙镇国,为妨以后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有件事想和您说明白。”
“何事?”蒙炎佯装不知。
“我与表妹自小便是有婚约的,是我们两个母亲的口头约定,我们自小便是知道的。”棠长陵语气低落,又佯装豁达,“但皇命不可违,蒙镇国事前也不知道,不知者无罪,我先放下了,便劝表妹出嫁,表妹重情,许是心中还有些挂碍,但请蒙镇国放心,我意坚决,只要蒙镇国待表妹娇宠着一些,她定会回心转意。”
蒙炎背手在后,蓦的攥紧拳头,沉默片刻后,道:“我不知。”
“造化弄人罢了,不怨任何人,蒙镇国也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愧疚。”
蒙炎冷冷的想,你这番表演想要的不正是我的愧疚吗。
一个十七岁的小郎君,年未弱冠已经有了如此心机,自己前世栽在他手里,一则是色令智昏,二则便是轻敌了。
“你想要什么?”蒙炎顺着他的意思说出了他最想听的话。
棠长陵捏紧手指,声腔依旧低落,微微一摇头就道:“小子薄有才华,虽因病错过了今年的常科,来年再下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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