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舒以为自已当爹的身份会让他知难而退,却想不到骄傲如他,竟然硬生生忍了下来,对自已依然如故。
楚星舒额头蹭了一下他的下巴,喟叹一声:“你这个傻鹰……”
慕屹川不得不佩服楚星舒的经商头脑,他打造的花船,每一艘都极奢无比,按照各国不同的建筑风格打造。
花船室内构造大致相同,分为两层,上层是留宿的地方,下层则是接待会客的厅房。
陈设考究,可供各地游客富商宴请,观演,甚至可以聚赌。私密性极好,也可供官员们谈论政事,私人社交。
挑选的船娘,才色俱佳,皆是各地的知名头牌。
一时间,‘烟波湖’名声大噪,花船的贵,也是非同一般。可偏偏越贵,倒显出了稀缺,花船日日爆满,需要排队才约得上。
动怒
短短时日,南来北往的客流多了起来。文人雅土,富商土绅,纷纷以能上过‘烟波湖’的花船为荣。
这一产业,自然也带动了南越国其他的产业。南来北往的客商多了,客栈生意也好了,饭馆,茶楼,也处处是人声。
更不提香膏,脂粉,特产……
楚静娴的嗓子也恢复了,看着近来多是报喜的折子,一直绷紧的弦总算松了下来。
她只是心疼瘦得越发厉害的楚星舒。
这日,楚静娴特地摒退了众人,留了楚星舒用午膳。
“阿姐,可是有话要说?”楚星舒没什么胃口,漫不经心地喝着汤。
“忧儿的事,你还打算一直瞒下去?”
楚星舒抿了下唇,“忧儿本就是我的儿子,也不完全算欺瞒。”
“星舒,这些日子,慕屹川对你如何,阿姐都看在眼里,你纵有再多的气,也该消了,说来此事,也是因阿姐的家事而起,我实在怕你再倔下去,慕屹川自已发现了真相,会难以收场。”
楚星舒笑而不答,剥了颗虾放入嘴里,“今日的虾蒸老了点。”
“对了,阿姐今日是不是看到了琉球国的折子?”
“说起这事,我正要问你,你留着那折子,做什么?”
楚星舒淡淡一笑,“琉球国虽不大,却富足,不失为一桩好亲事。”
楚静娴冷斥:“再好的亲事,也与你无关!作为摄政王,你这段时间做得够多了,阿姐不需要你再做任何牺牲。”
“咻”地一声,慕屹川用弹弓打下了百步外的一只麻雀。
忧儿睁大了眼睛,激动地猛拍掌,崇拜道:“慕爹爹,你射得真准!比我楚哥哥厉害多了!”
慕屹川蹙眉:“楚哥哥?”
忧儿发现漏话了,赶紧捂住小嘴,“你听错了,是我楚爹爹!”说完,扭头就跑。
慕屹川长臂一伸,将忧儿的小身影一把拎到身前,“说清楚,到底是哥哥,还是爹爹?”
楚星舒抚着眉心,身子半窝在椅子里,盯着案桌上的折子发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砰”地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
他抬眸,慕屹川拎着忧儿,一脸凶神恶煞地来到他面前。
“爹爹——你快跑!唉哟——”
忧儿屁股上挨了一巴掌,虽然并不疼,可他还是委屈的撇了嘴,眼泪巴巴地瞅着楚星舒。
“慕屹川,你敢打我儿子?”楚星舒瞪着他。
慕屹川将忧儿放下来,“不想挨打,自已玩儿去!”
“爹爹——”
楚星舒温和笑道:“忧儿听话,去玩儿吧,爹爹还有些事要处理。”
慕屹川重重地关上了房门,转过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把楚星舒困在原地。
怒火灼红了眼睛,如一头失控的野狼,隐忍着就要爆发。
慕屹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楚星舒,你这个骗子!”
“我又骗你什么了?”
慕屹川又近了一些,眼睛逼视着他,“我问你,忧儿今年几岁?”
“月满时,就该满三岁了。”
慕屹川捏住他的下巴,咬牙切齿:“说谎!”
楚星舒有些心虚,避开他的目光,“忧儿天资聪颖,故而看起来比同年龄的孩子要大一些……”
慕屹川收紧了手指,“还不说实话?”
楚星舒用力推开他的手,“慕屹川,你够了!你若不喜欢忧儿,我不勉强,何必来讨论我儿子几岁?”
“亲儿子为何唤你做哥哥”
楚星舒轻笑,“小孩子顽皮,一个称呼而已,摄政王怎么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慕屹川脸色更难看了,他竟然称呼自已的官职,这是故意要生分。
“楚星舒,你看着我!”
楚星舒扭过头。
慕屹川粗鲁地扳正他的脑袋,不许他逃避:“你又想缩回壳里去了是不是?我好不容易靠近你一点,你就要将我推得更远,娶妻生子这种事你也拿来骗我,这跟拿刀子捅我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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