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大一小两团身影,一时之间,却分不出胜负,此时的鬼魂更是越来越多,将整个庭院挤得水泄不通。
鬼王张口一吸,犹如长鲸吸水一般,不少鬼魂被他吞咽到了肚子里。
“得,白打了。”沈入忘看着鬼王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由得抱着双臂,摇了摇头。而也就在这时,他身后芦蓬却大幅摇晃了起来。
仿佛里面酝酿的是一个绝世的凶胎,此时正要破茧而出。
【??作者有话说】
要是肝稿子能像肝家国梦一样,我一定早就日万了吧
对你朝思暮想,十年不忘
◎朝思夜想,如此十年,却是想得我……好生痛苦◎
此时的芦蓬里, 也是热闹非凡。
王府的道人与武者们,费劲心力摆出的万盏金灯,正随阵阵阴风, 左右摇曳。
而芦蓬之外, 群鬼怒吼,还有少年道士的斥责之声,时不时传来。
为首的正在操弄法事的道人冲着周步一拱手:“多亏了王爷带了两位帮手前来, 不然这鬼王实在不好抵挡。”
他本事低微, 只在这等邪魔歪道上, 卓有建树, 为人又颇为喜好奉承, 只是此时却是拍了马脚。
只是这又何尝不是生计所迫?
周步淡淡地说道:“王道长, 若是他们不来, 本王也会亲自出去迎敌,你们只要将自己手中之事做好便是。”
“是,是, 是。道门之人谁人不知, 步亲王道法独步朝堂。”
“不必再说了。”周步有几分厌烦地挥了挥手,此时他看着几个武者已经着手挪开了第一层的石椁。
少年夫妻, 他曾经亲手替爱妻合上这道盖子, 只是没想到到了如今,却也是他扰了她数十年的清梦。
“阴阳,不知道你怪不怪我。”
他呢喃了一句,仿佛转瞬间, 又回到当年相濡以沫的岁月之中。
只是那时间仿佛一去不复返, 因为道法之故, 他总是青春不老, 但心已苍老,无法逆转。
之前,多少年的恩怨情仇,多少时间的规划策略,都将他原本尚算平静的心,彻底烧却,只剩下一个空壳。
当年鲜衣怒马,少年轻狂的周步,已经烟消云散。
现在的他,不过是残留在世上的那么一些灰烬。
他那么觉得,也那么痛苦着,只是,不再有人倾听,也不会再说与别人听。
有那么多的疑惑与不解深埋心中。
无人可说。
他不由得望向芦蓬之外。
那个仍在奋战的身影,倒是没成想,还会有人听到自己一诉衷肠,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发觉,自己的这个便宜儿子是他人假扮,他道法很高,简单的易容和障眼法根本无法阻止他判别一个人的身份。
他早看清了那个少年的容颜。
那是一张极为美丽,甚至可谓之倾国倾城的脸蛋。
若是早上十几年,他可能会爱慕,也会追逐他,只是此时他看向这个人,只有更多的垂怜与可惜。
天生的美貌,给人带来的往往除了仰慕,还是灾祸。
便如他一般,天生的权柄,带来的是数之不尽的麻烦。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冲动,他把自己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这个少年,少年懵懂,他也不加理会。
“若是我与阴阳有孩子,也当是他那么大了。”他不由得带着几分慈父的口吻,但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失笑。
他看着棺椁被揭开,里面露出的并不是正常的木棺,而是充满了无数鲜血和朱砂书写的符箓的巨大封印。
“我遵照你的意思,将你的魂魄彻底封存在了你的棺椁之内,只是……阴阳,你为何不得解脱。”他淡淡然说出一个骇人听闻的说辞,众多道人几近骇然。
他们都知道这世上确实有因为眷恋妃子而并不允许妃子魂魄离体的君王,可谁也没听过有提前将自己的魂魄锁在棺椁之内,永世不得超生,就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的人。
这在他们听来实在是……过于恐怖了。
周步上前揭开了其中一张封印。
而后继续说道:“你之前,仍是一个温婉如常的妻子,只是到了临终,却让我看到的是几分的疯狂。”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后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替你实现这个愿望,到底是对,还是错,只是,既然你开了口,一个一辈子都不曾求过我的你,开了口,我不会拒绝,哪怕赔上我这十几年,我也不会拒绝。”
他伸手揭开了重重的封印。
而后亲手推开了那个木棺的盖子,从里面露出了一具已经化作尸骸的人形。她身上的衣着已经全数腐烂,而在她的身上,此时正盘踞着一道诡异的玄黑的人形。
她甫一出现,全场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下来,而后,她发出了咯咯咯地声音,她像是在寻找什么,从尸骸里站了起来,而后左右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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