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霄狐疑,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傻的事情会是他做出来的:“……喝酒咬到舌头?”
陆乘风喝完一碗粥,饱了七八,说:“想不起来便罢了。”
谢九霄看她神态不似说假,自个先怀疑起自己,拿起勺子小心将粥往嘴里送,再慢慢吞咽。
陆乘风瞧着人,说:“喝酒需有度,像昨夜那般不要命的喝法,再有下回我便将你丢出门去。”
她神情严肃,谢九霄低头喝着粥,应了一声。
马车出城南大街后先往谢府方向去,谢九霄临走之际,陆乘风叫住人,她目光淡淡,说:“这两日吏部的任命书下来,我需办差,不常在园中……”
谢九霄好似听不懂般,说:“没事,我自个玩也不碍事。”
陆乘风沉默少顷,说:“过完年你就十九了,该议亲的年纪,总往我府上跑也不是事。”
她说得直白,谢九霄再装听不懂就过了,他收敛着笑,仔细观察着陆乘风神色,试探道:“……是因为我昨日喝多了?”
陆乘风不答话。
谢九霄便不动,直勾勾看着人,软着语气:“没有下次,我真知错了。”
陆乘风内心一叹,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她定了定神,思索片刻,说:“不是你的问题。”
谢九霄疑惑看着她。
陆乘风轻声说:“是我,我要说亲了。”
谢九霄没想到等到的是这么个答案,当场脸都变了:“……说……说亲?”
陆乘风神色只犹豫了刹那,便镇定道:“我马上就二十二了,说亲不是很自然吗?”
谢九霄怔道:“……说谁家?难道是薛逢?”
陆乘风笑了一声,说:“先看着吧。”
她扫了一眼谢九霄,语气轻松:“做什么这幅神情?放心,哪怕以后成了亲,我依旧把你当做我弟弟。”
谢九霄脸色惨白得说不出话,他知道陆乘风说得对,她马上二十二了,确实该成亲。
任职
第二日,吏部任命书呈送到陆乘风手上,随之送来的还有量身定做的衣袍。
颁书的小官极为识时务,热切套着近乎:“恭喜陆大人贺喜陆大人,平步高升。”
陆乘风淡淡一笑,接过任命书和象征着锦衣卫最高指挥的令牌后,递给一旁的青枫。
青枫收好,极有眼力的递给陆乘风一袋银子。
陆乘风抛给小官,小官顿时受宠若惊:“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陆乘风送他出去:“劳你辛苦走这一趟,就当喝杯茶水了。”
小官边走边道:“锦衣卫那边已知会了,陆大人今日便可去认一认门。”
陆乘风这一番高升,算得上是平地惊雷,甚至比当初谈程颐任礼部侍郎还要令人费解,锦衣卫直接听命于御前,这个关系令锦衣卫有时候做起事来很是方便。
除此之外,陆乘风开口要它,还有另一番考量在,那是樊捷与韩树山的关系。
韩树山与樊捷之间明显有着勾结,她得罪了樊家,樊家现在不敢动她,因为她毫无破绽无懈可击,可这样的狐狸,受了那么大的胁迫,相安无事翻篇不可能做到,她若去六部,在官官相护的朝廷上,免不了处处受制于他或者旁人。锦衣卫虽然名声不好做事狠辣,但只听命皇帝这一点就足够她留下,她本也不是什么善良之徒,先把局势建立在有利于自己的境地才是上策。
陆乘风并不着急去锦衣卫,她前几日让青枫选两个家底清白的,办差之后诸多事宜身边都得有人,况且如今身为朝廷命官,家中只有一个护卫也说不过去。
青枫果真挑了两个人来,陆乘风打量一会,却不太满意,她的不满意都表现在了眉宇间,青枫便挥挥手让人出去。
陆乘风道:“罢了,急不得,慢慢找着。”
青枫懂了她的意思,陆乘风要的不仅仅是伺候丫环,他想了片刻,说:“要不让梧桐回来?”
陆乘风看了青枫一眼,说:“那你去?府上所有家当都砸了进去,现在回来喝西北风,以后官场往来哪里不需要银子,总不能指着朝廷一个月五六十两的俸禄做人情。”
青枫第一次露出颇为尴尬的神色,他对做生意毫无头脑,若真去替梧桐,只怕攒下来的几千两都得血本无归,盘下的铜雀楼是他们所有的家底,是亏是赚,都得看梧桐的。
陆乘风从他手中接过那枚玄黑令牌,张牙舞爪的狼刻在当中,触摸的质感不错,她别在身上,看了一眼袍子,说:“这就不穿了,收起来吧。”
陆乘风早就打定不穿,早上起时换了一身白色长袍,她的眉眼生得英气,虽在燕京呆了一年,可身上那股战场打磨出来的锐利分毫不减。
青枫跟在身后出门。
二人到锦衣卫时,一众人都在,守门的早得了令认人,连拦都不敢,齐齐拱手见礼。
陆乘风大步踏入。
一个厅内左右熙熙攘攘坐了二十余人,韩树山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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