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游戏里的时间也一直在流动,没有因她停止。
所以经历言茴紫苏等人在其中失踪死亡后,她的精神更加岌岌可危了。
每一次梦境似乎都在越陷越深,里面的世界也身临其境越来越真实,言孜甚至开始莫名生出一个念头,怀疑到底哪边到底才是梦。
“别去想之前的,那不是你的错,是阿茴他们自己的选择。”
父亲的话拉回了她的一丝理智。
见她这次的状态比先前更加糟糕,他转了话题。
“祁奶奶听说你生病住院了,给你送了花过来,刚刚我已经让管家放到你的房门外了,记得去拿。这边还有个会议,我等下再给你打电话。”
“阿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言孜听着电话那头挂断掉的嘟嘟声,望向不远处的落地窗。
外头一片阳光明媚,平静美好。只是被面前罩子一样的玻璃分割成两个世界,说不出的陌生和遥远……
想起父亲方才的提醒,她生怕自己又忘记了,连忙下床鞋也不穿地打开房门。
地上果然摆着一束还带着水珠的新鲜向日葵。
颜色并不亮丽,一圈细长花瓣薄得仿佛能透过光,拂在手背上微痒。饱满的瓜子拥挤在花盘里,层层叠叠间让她莫名想到一些大脑组织……
祁奶奶就是那家理发店的店主,老伴去的早,又无儿无女。
以往他们兄妹二人经常会去那里小坐一会儿聊聊天。大概是这么久都没去了,老人家担心了想过来看看情况。
但这里是专门接治被灾厄污染者的特殊医院,所以来不了就送了这么一束花过来。
言孜将花抱了起来,这才注意到花束里还藏着一只棒棒糖。
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正中间。
是那种一大个,打开里头包着许多小小的。
伸手刚想认真看看是什么口味时,触手的滑腻感就让她一愣。
视野恍惚之间,言孜似乎看到那颗被鲜花簇拥包裹着的糖果,变成了一颗……眼珠。
欢娱
透明身子、细长触手、还有长在大脑里的眼珠……
这分明就是只模样怪异的水母!
“川穹!胡川穹!”
下意识丢掉手中的花束,言孜抬手捂住胀痛的脑袋。
眼前彻底昏黑下去之前,只能看到神情焦急正朝她跑来的青年……
倒地的时候好像磕到后腰,又重又疼。
言孜一抬手,便有冰凉凉的东西叽呜叫着往她掌心上黏。
“咕叽!”
蓝蛋抬起一对哭哭眼,显然是着急的厉害。
“我没事。”
言孜从床上坐了起来,天色才蒙蒙亮,远处灰蓝的海和天连成一片阴影。
温度闷热汗透衣裳,她手支额头缓了好一会儿,脸上这才缓缓露出一抹苦笑。
她不太能够清楚辨别,这到底是在游戏里梦到现实,还是在现实中梦到游戏。
在无限套娃的梦中梦里,她早就迷失了。
不过至少有一点能够确定。不管梦境游戏还是现实世界,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都是真实的。
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精神疲惫的厉害。看了眼下降的两条值数,言孜才想着要从背包里拿出水和馒头简单充饥一下,尤余就找了过来。
她也不见外,一边开了视频,一边继续一口咬下半个馒头。
“什么事?”
“你看一下公屏。”
尤余似乎感受到她有些浮躁,难得没有扯什么犊子,直接开门见山。
言孜这才注意到,今日的区聊格外安静。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人数——(68741/100000)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竟然下降了这么多。
见她停下咀嚼,尤余这才接着往下补充,“昨晚有不少人,死在梦中。”
终于将那最后一口馒头咽下,言孜忽然想到昨晚自己回到现实时,那束手感怪异最后甚至在面前生生变成一只水母的向日葵。
眉心微微蹙起,她前后瞬间联想到了之前看见的水母……那只游梦水母。
那头的尤余话音正巧落下,“我问过好几个人,他们说那些无故死去的亲友都看见过水底下有道透明的光。”
“时钟23的游梦水母,污染指数70,而且它的污染能力很可能和睡梦相关。”
言孜回答的时候,略微顿了下。
那这是不是就能说明,昨晚的现实世界才是她梦到的情景?
“你已经看见了?”
尤余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只是眼尾有些发红,头发略微凌乱,“你居然没事?”
言孜:……
气氛很快冷场,对方得到重要情报之后便要撤,但突然被她叫住了,“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一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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