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人参:……
蛇精病啊!!!
那边的蓝蛋见她一副要溺死植物的样子,急急忙忙摘下围裙,挥舞着手中的铲子跑来阻止。
作为家务一把好手,根本没眼看她的这些迷惑操作。
“咕叽!咕叽叽!!咕叽叽叽!!!”
它一手叉腰,挡在叶片都委屈蜷缩的海人参前,一手举着铲子对言孜指指点点。
自己操心这个家,容易吗?啊?
言孜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它,眸底第一次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度和柔软……
蛋崽子愣了一下。
一双幽蓝色大眼里忽然透露出几分迷茫,像是无法辨别家的方向的迷路小孩。
“谢谢你。”
头顶上落了一只手掌,即便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暖意和力量感。
她半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蓝蛋圆溜溜的脑壳,望着和自己朝夕相处这么久的&039;孩子&039;……
话音倏地低下去。
“很抱歉……”
它也是人鱼。
但却是一尾永远也不可能破壳的人鱼……
蛋崽子显然无法明白,她这一番无头无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仰头用干净的眼睛望着她,眼神里依旧满是信任和孺慕。
很快,这份情感就化为了惊恐。
“既然最近闲着没事,那就继续做五三吧。”
瞬间变成卡姿兰超大眼的蓝蛋:!!!!!
“蝶……”
“叫爷奶都没用,过来,快点。”
“慢一秒,多做十道。”
“咕叽!!!”
当初,李家几个孩子上学时,李自然没少操心。
亲自上阵一对三补课。
哪怕面对各种外敌险境都能游刃有余的男人,每次结束走出那扇门时,脸色也有些绷不住。
三人偏科偏出不同花样。
成绩倒不是衡量孩子的唯一标准,但被老师叫进办公室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门。
其中,以她自己为之最。
所以,言孜现在正在将这份痛苦转移。
春季食物和水源都十分充沛。
外加上只能呆在一块固定水域的禁锢,被解除掉。所以相比之前,玩家们难得放松度假一样过了段时间。
期间不少路过者,还能听到言孜说教孩子的怒声,惊起一片鸥鸟。
尤余死后,或者不如说是从和言茴李椒两人商议后,她很久都是这么一个状态。
以往还会修修补补,看自己的木筏和背包里都少些什么。
但现在每日发呆走神的时间变长了,除了枯坐着不知道想什么以及教导孩子以外,最多的就是在木板上涂涂画画。
那面木板上拥挤着各种看不懂的类似公式的东西,密密麻麻,没有排列顺序,也没半点规律。
仿佛回到学生时代,自己做的笔记只能自己一个人看懂。
“大家不要掉以轻心,按理来说合区越到后面,生存难度就越高。”
往日这些话都是尤余来说的,现在他不在了,于秉自觉接过大旗,似乎一夜之间成长起来。
但他的威严不比尤余。
在区聊里喊话好几遍,急得焦头烂额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都先别高兴了,我要是杀鸡前一天肯定也给喂点好的。”
最后,还是宁九徵粗暴直接的话语,直接干沉默了所有人。
言孜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着羽毛笔,又在篝火架子旁,盘算了一整个晚上。
自从那颗心脏融入她体内后,她的身体就似乎在逐渐发生变化。
尽管很缓慢,但她非常了解自己的躯体情况……
这也是必备技能,以防在不知不觉受到污染后,误伤队友。
除了那条不可逆的右臂,内部的旧伤正在被修复,而且还是十分温和的方式……
营内队员的最佳状态年龄是二十到三十之间,又被称为黄金十年。
之后因为十年任务污染,身体素质开始下降,就可以逐渐退到后一线的位置上。
所以像高良姜这种待了几乎一辈子的,寥寥无几。
天际露出一线晦暗的光,象征着黎明即将到来。
言孜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宿未睡仍然精神奕奕。
但还没往嘴里灌去,她就以如今非人的夜视力看到了瓶中情景——
本该透明无色的液体,此刻鲜红刺目,透过瓶身十分渗人。
言孜脸色一变,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将那瓶矿泉水反手塞入旁边的垃圾桶里,令人毛骨悚然地利齿嚼碎声,很快从里面传出。
她微微抬眼,正好对上海水净化器上,那一箱尽数褪为血红的水,里面漂浮旋转着无数或大或小的暗红眼睛,下一刻尽数张开,朝她眨动。
里头渗落的血泪,将水染的更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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