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过神,仅余下中衣在身上,他的手还在解她中衣上的系带。
温桃蹊忙一把按住了:“你先去……去把蜡烛吹了。”
倾国容色的人,娇羞起来,满脸通红,好看极了,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陆景明拨开她的手,哪里听她的:“龙凤花烛,一夜都不能灭,吹什么?”
“你别……”
她话音未落,惊呼一声,胭脂色绣了鸳鸯戏水点缀着并蒂莲的主腰红的人眼热心更热。
陆景明眸色一暗,打横把人抱起来,往喜床步去。
被发现了
陆夫人是在四月底就离开了歙州的。
彼时温桃蹊和陆景明成婚不过半月,她自觉待在歙州不过碍眼,虽然知道儿子孝顺,温桃蹊也是个体贴的女孩儿,可她自己觉得没意思。
又不能长久生活在一起,如今舍不得走,倒给新妇立规矩。
于是送走了陆夫人,陆宅之中,温桃蹊真是说一不二,想干什么便干什么的。
隔三差五的,请了林蘅和李清云到府上来玩儿,李清乐偶尔也会抱着孩子一起。
陆景明每次从外头回去,见她逗弄孩子,都心里痒得很。
这一日温桃蹊叫了林蘅几个到家里来玩儿,可偏偏李清云也不知是从谁那儿听说的,说陆景明从前手上有一套墨玉的茶杯。
本来墨玉也不过寻常可得之物,但是陆景明这套,是他花了重金从胡人手里买来,难得之处是在于,以煮沸的水入了茶,玉杯墨色褪去,透出光来,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这事儿温桃蹊知道。
成婚半个月,陆景明的家底儿她摸了个门儿清。
陆景明又什么都不瞒她,手上有些什么稀罕物,也都给她看过。
李清云说的那套茶杯,就放在陆景明的书房里。
他平日并不拿来待客,都是放在书房自个儿用,或是有了朋友来,进书房谈事,才用那个。
李清云一味地好奇,温桃蹊无法,只好叫她们等一等,往书房去取。
等她一出了门,林蘅就笑着摇头拿指尖儿去戳她额头:“人家家里有些什么好的,你倒清楚,还追着问,非要看。”
李清云躲了一把:“又没有外人,还怕贼惦记不成吗?我听人说起来,觉得稀罕,没见过嘛。”
林蘅和徐月如对视一眼,无奈摇头:“你到底听谁说的啊?”
李清云眼珠子一滚,就是不说话。
林蘅想了好久,倏尔想到什么,猛然一拢眉:“你别是听温家二哥说的吧?”
“姐姐怎么知道?”小姑娘最容易被人套出话来,等反应过来,一咳嗽,又三缄其口不吭声了。
徐月如看看她,又去看林蘅,眼底浮现出不明的暧昧来。
林蘅心里却不大安定:“你近来总去温家,我见你也老跟着温家二哥,我刚回来那天,你闹脾气,也是他带你去听戏。”
她话音一顿,嗳了声:“他跟你说陆掌柜的茶杯干嘛?”
“就……”李清云对戳着指尖儿,“上回我跟他怄气,恼了一场,他哄我来着,哄不下来,跟我说起这套茶杯,还说回头带我来见识。”
温长玄那个性子……
从前她在歙州时,倒也发现了,他待清云很好,可她一向也只以为,在温长玄眼里,清云和桃蹊没两样的。
但如今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不成?
她蹙拢眉心。
连嫂嫂都看出些端倪,怕不是她多心。
只是清云自己没心没肺,糊里糊涂的。
·
温桃蹊平日并不常到陆景明的书房来。
书房这地方严肃又正经,男人家在这里谈论正事,同女人们不大有什么相干。
她领着白翘和连翘往书房去,陆景明又不在家,她嘱咐了两个丫头外头等着,自个儿进去取茶杯。
可她翻来覆去的找,那套茶杯却不在。
真是奇了怪了。
陆景明还带她来看过,那会儿还问她,要觉得喜欢,就拿回上房院去自己用,她没拿回去,叫他留在书房里了。
“上次是在这儿啊……”
寻常用的东西,有什么好收起来的不成?
温桃蹊拧眉,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儿,摇了摇头,没打算再找。
她本来提步要走的,可眼角余光倏尔瞥见多宝阁上不寻常的一个格子。
那多宝阁本来放的位置也奇怪——并不在进门处,也不在观赏最佳的位置,反而摆在书房书案的正后方。
也就是说,平日里陆景明在书房看书写字,背后靠着的就是这多宝阁架。
偏右侧的一个格子上,放的是个……形状不大对的瓶子。
那瓶子的瓶口和瓶身一样大小,直筒的,胖乎乎,却又光秃秃的,而且还很高。
若放在平日,也未必起眼,可人心里有了疑影儿,看什么都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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