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秋一愣,啊?
傅知越没说话。
他凝视着沈忆秋。
之前忙起来的时候不觉得,眼下静下来了,再看沈忆秋,却觉得这人身上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
傅知越说不出来。
沈忆秋摸了摸脸,笑得勉强,怎么怎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傅知越收回视线,你前天晚上不是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来律所,说你有地方不明白吗?
哦
那都都已经解决了,沈忆秋不敢看傅知越的眼睛,我问了其他同事。
嗯。
那、那我先走了
沈忆秋,傅知越突然喊住了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沈忆秋的反应很激烈。
激烈到让傅知越忍不住蹙眉。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什么瞒着你的,沈忆秋搁在腿上的手搓了几下,手指捏在一起,我只是
嗯?
我只是听说,恒生医药似乎救了个至关重要的人回来,那个人沈忆秋觑着傅知越的脸色,是温医生吗?
你听谁说的?
我我毕竟也是你们的助理,恒生医药我也去过两回,就顺耳听了几句。
傅知越捏了捏眉心。
沈忆秋还是不死心,仍旧试探,知越,那个人
沈忆秋,傅知越打断了他,本就凌厉的眼眸里像是能射出冰凌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你来天恒也有几年了,傅知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考核表撂在桌面上,但是考核永远不过关,哪怕到现在已经拿了执业证了,也还只能当律师助理。你根本就胜任不了天恒的工作,不如趁早辞职看看别的机会吧。
知越,你是在赶我走吗?
不算是赶你走,想起母亲生前对沈忆秋的关心,傅知越压下心底的烦闷,你有了在天恒工作的履历,无论是想接着做律师还是找个公司当法务,都比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得好。做人要有志向,你总不能一辈子只做律师助理。
可我愿意,沈忆秋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傅知越,知越,我可以一辈子当你的助理
但我不可以。
是因为温医生吗?
我都说了跟他没关系这话一出傅知越就知道说漏了嘴。
他心里暗骂一声,摆摆手,总之你自己回去打辞职报告,你放心,你去下一家公司,他们来我这做背调,我不会说你一句不是。
沈忆秋不吭声了。
他望着傅知越,眼睛里全是怨怼。
就这么过了一会,沈忆秋揩去了眼尾的妖红。
傅知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你就没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挽救温楚淮?
就这么肯定温楚淮一定是你这边的?
他才不会
回到家,温楚淮已经离开了。
客厅的茶几上留了一张字条,字条上的字和三年前一样,铁画银钩
尽快跟恒生解除合同。
他没说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傅知越却直觉温楚淮要干的不是一件小事。
耳边回荡着沈忆秋的声音
【他消失了三年,怎么就突然又出现了?傅知越,你自己难道不好好想想吗?】
【他这么着急想要让你终止跟恒生医药的合作,不过是因为他马上就要跟恒生医药合作了,他怕被你发现,心虚而已。】
【否则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去找过龚成德。还不让你去找?】
傅知越甩了甩头,把那些冗杂的声音都甩出去。
他才不会。
傅知越小声嘟囔。
他掏出手机拨了温楚淮的电话。
铃声却在卧室里响起来。
傅知越僵住,半晌,苦涩一笑。
是,他怎么忘了,三年前温楚淮去世后,温楚淮的手机就保存在他这里。
三年里,傅知越小心翼翼地给手机充电,每个月给电话卡交话费。
每次打开手机,傅知越都觉得好像温楚淮还在他身边。
如今温楚淮回来了,手机忘了还给他,而温楚淮走了。
傅知越还不能冒冒然地冲到恒生的实验基地里去找
除了知道温楚淮真的在基地里,傅知越对别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不能害了温楚淮。
所以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傅知越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卫河正来到酒吧就看见傅知越面前摆着一杯金汤力。
得,我还得再夸你一句有进步呗?卫河正把那杯酒端到自己面前,至少不喝烈性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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