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帆呢?
那小子,我艹,早不见了。我们是突然听见一声很大的动静,像是哪边爆炸了,金包玉一听,脸色一变,就跑了。那度帆就跟着他一起跑的。
一声爆炸
那很可能就是我们搞出来的声音。对啊,闷油瓶,他哪里去了?!三叔呢?!好像,之前还有陈文锦和张陌,他们都在这里,这会儿怎么全不见了!
我刚想开口问胖子。突然手摸到了自己被水浸透的衣角,突然脑中有一道闪电划过,直接把我劈到了地上。
我终于记起来了什么。
我眼中有熊熊的火,但我掉了下去,却没有被烧死,而是掉进了水里。一切画面瞬间被浸泡在了水里,血在水中慢慢消失,镜头好像被回放一样在倒退。
枪响我听见了枪响。
是陈文德,他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端着一把枪晃悠到了闷油瓶的边上,他举起来,对着他的脑袋砰一声,我掉了下来。他松开了我的手,血从天而降,像是下雨一样,滴到了我的脸上。
天真?!
我反手扯住他,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非常平静地问他:胖子,他是不是中枪了?!我听见枪声了!
胖子脸色一沉,回了一下头,皱着眉头低声道:嗯,天真,他死了。随即,他指了指他站立的后方的某个位置。
胖子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天好像轰一声就塌了下来。这里有糜烂在空气里面的陈腐气,以及漫天的大雾。从这些没有外形的模糊轮廓里面,我隐约看到有人的轮廓,似乎是半个身体的模样,躺在距离我大约十几步远的地方。
我每走一步,都觉得心脏在被撕裂。
我脑中刚刚那些不清不楚的残破画面顿时都被四散了,现在只剩下来一片空白和一声枪响的余音。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向前移动,在一点点地靠近。
直到我走到近处,才确定那的确是一具人的尸体。我在雾气中隐约能看到四肢和上身。我又向前挪了几步,靠近了一些。胸口的抽搐简直让我整个人都身体扭曲。
我慢慢蹲下来,伸出一只手,缓缓靠向他。
我触到了一片冰冷的感觉,立刻把手缩了回来。不真实感更强烈了,我想,这可能还是梦,包括胖子,一切都在梦里面。闷油瓶没道理就这样躺在这里,我从来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他会死。我从来没想过这么愚蠢的问题。我想的一直都是,假如有一天,我活不成的问题。
就现在这一秒,我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他说:我以前没有这种想法,但是现在,我想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伸手想把尸体翻过来,却怎么再也碰不到他。我的眼睛里全都是热乎乎的液体,我看着我自己的手一次次在我眼前模糊地划过,却抓到的尽是空气。胸口的痛感一下子就传阅到了神经,变成了全身的痛感,就好像细胞分裂和再生,我一下子都能直接感觉到一样。胖子在身后叫我,我听得见。但是我没有回头。我在伸手,我想至少把他的尸体翻过来。
吴邪。
我手抖了一下,很恍惚地抬了一下头,我听见那叫我的声音好像是他的。
吴邪。
又是一声。
我愣了一下,站起来。转过身去,却只看到胖子一个肥硕的轮廓,没有他。艹,幻觉。
吗比,这鬼地方,我连什么是真的都搞不清楚。我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明白。我死没死,活不活现在他娘的都见鬼去吧。这个世界,凌乱地可笑得一塌糊涂,来来去去,想起来就觉得很荒唐。人总要有希望,才能走这么多常人所无法去想的路。他就是我的希望,有他我就总觉得自己是死不了的。现在希望都可以没有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算是活够了?
我终于摸到了那冰冷的手臂,一把抓住之后却愣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对。
突然,我肩上就被谁使了一把劲几乎提了起来。那尸体因为这把劲被我翻了过来。
我一回头,正好对上他的黑眼珠子,深得好像一潭静止不动的水。
我突然清醒了过来,用摸过尸体的那只手直接去抓他的脸,揪了半天,才发现,这不像是幻觉小哥?!你,你
我又低头去看尸体,差点没一口血当场喷出来他娘的,居然是陈文德!
我刚想骂胖子胡说八道,却只听他幽幽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死了。胸口一个洞。哎,要我说啊,他死了最好,长得就不像好人!
残破的真相(二)
要是给我一个钉耙,我肯定先拍死胖子。
闷油瓶不动声色地看着我,我估计我面色惨白,比地上的那尸体好不到哪里去。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顺势将没有干透的眼泪和鼻涕都抹了抹。我猜,人在绝处逢生,大约就是讲的这种感觉,在你即将要死的时候,突然之间又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我现在看着他,就是这种失重过后的感觉,有点脚底站不稳。
雾气又变重了。
他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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