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
落月桥水下的月亮被河面行驶的画舫切割成无数晶莹的小片,耳畔传来声音:“陆大夫在想什么?”
陆瞳回过神,望向街口的马车,青枫站在马车前,正等着他二人。
“我在想,我该回去了。”她往前走去。
裴云暎点头:“我送你?”
“不用。太晚了,恐怕惹人误会。”
西街店铺虽都已关门,但保不齐撞见临近的散贩,裴云暎长得一副招人模样,被人瞧见夜里和她呆在一处,明日流言就满天飞。
陆瞳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闻言,裴云暎莫名笑起来,“没想到陆大夫是这样一个矜惜名节之人。”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太府寺卿府上夫人误会你我之间关系时,你怎么不解释?”
陆瞳一怔。
年轻人扬了扬眉,好整以暇等着她回答。
在这样质问的目光下,陆瞳难得生出几分心虚。
太府寺卿董夫人误会她与裴云暎之间关系暧昧,与她交好,陆瞳自己也有心利用董夫人接近盛京的官家,因此便顺水推舟,默认了董夫人的说法,甚至还故作娇羞,自己将这舟推得更远了。
但她忽略了,董夫人爱热闹,人缘又好,盛京官家夫人的宴会佳席都少不了她。传着传着,说不准就会传到文郡王妃裴云姝耳中。毕竟那一日文郡王府中秋佳筵时,董夫人就在场。
裴云姝与裴云暎是姐弟,那么传到裴云暎耳中也是迟早的事。
周围有人群来来去去,热闹衬得这头气氛更加凝滞。陆瞳按住心虚,平静开口:“口舌长在别人身上,旁人误会也解释不清,我都不在意,殿帅也不必放在心上。”
“是吗?”
裴云暎含笑点头,唇边梨涡尤为惑人,“可我怎么听说是陆大夫自己暗示与我关系匪浅的。”他语气揶揄,玩笑般看着她,“陆大夫这样四处毁人清白,你未婚夫知道吗?”
这人简直面目可憎!
陆瞳静了静,干脆抬头扬起脸冲他微笑道:“不劳殿帅费心,我未婚夫大度得很。”
他抱胸笑道:“是够大度的。”
陆瞳不欲与这人多说,眼见离马车越来越近,开口提醒他:“无论如何,今日我都帮殿帅抓住人了。这人日后如何发落打算都看殿帅自己,大人只需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好。”
她又不是好心泛滥的活菩萨,犯不着以身犯险替裴云暎抓人,当初之所以提议,无非就是想让裴云暎欠她一个人情。加上裴云姝母女的命,以裴云暎的性子,在短时间里,只要不涉及他的利益,对她在盛京所为,这人应该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他只要不添乱就行。
“我当然记得。”裴云暎叹气,低头看着她:“这么大的人情,说吧,下一个想杀谁,我可以帮你。”
这话说得很有诱惑力,陆瞳道:“多谢殿帅,不过我过去没有杀人,今后也不打算杀人。”
他叹气:“陆大夫真是滴水不漏。”
陆瞳淡漠:“裴大人很会见缝插针。”
“行。”他并不生气,只笑道:“你想要什么报酬?”
陆瞳沉默一下,才开口:“现在不用殿帅还,等日后想到了,我会向殿帅讨的。”
裴云暎蹙眉:“你该不会是想讹我?”
“大人应该会说话算话吧。”
裴云暎点头:“看来是真想讹我了。”他盯着陆瞳,语气重新变得轻快起来,“但愿陆大夫所托之事不要太惊世骇俗,否则我岂不是赔大了?”
陆瞳微微颔首:“我尽量。”
说话的功夫,二人已走到了街口,青枫立在马车旁,裴云暎道:“去吧,青枫送你。”
陆瞳对他点头,朝着马车走去,方走到马车前,听得身后裴云暎叫她:“陆大夫。”
陆瞳上马车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他。
他立在街口,远处熙攘人群从璀璨灯龙中流过,落月桥下桥上一片月色通明,青年锦衣银刀英英玉立的模样,与这锦绣红尘格外相衬。
裴云暎笑着开口:“此事已了,但不敢说今后太平,陆大夫,需不需要青枫继续保护你?”
陆瞳目光一动。
说实话,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的确更安全。如若她只是仁心医馆一个普通的坐馆医女,自然会毫不客气接纳对方好意。
但她到底不是。
她所行之事,如今除了银筝,不可为外人知晓。
“多谢大人好意,但是不必。”陆瞳望着他,语气平淡,“我行医配药,医馆中多有毒虫蛇蚁,若不知事之人贸然闯入,恐怕会出人命。”
裴云暎一怔,陆瞳说完这句话,已径自上了马车,马车帘落下,遮蔽了女子面容,也无从看清这近似威胁的话语后,主人是何神情。
青枫朝他看来,裴云暎摆了摆手,马车便驶进盛京繁华的夜里,渐渐没了踪迹。
他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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