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她的模样,只得又转道用手帕沁了水去擦她手上的果皮绒毛和粘黏蜜汁,凌枝很放心地把双手交给他,很显然从前也习惯了这种对待。
她低头叼了两颗冰块咬着,用舌尖顶到腮帮处,这才看素瑶光:“你来找温禾安?碰壁了?”
素瑶光目光被从不远处走来的男子吸引,听了这话,反应过来后苦笑了声。
“让我看看。”凌枝凑近了些,她身上有海水的气息,浩瀚深邃,“是这东西?哦。难怪她要你来,又拒绝你。”
素瑶光忍不住抿了下唇:“二少主说没办法。”
这时候,陆屿然走过来,正见凌枝拿眼瞅他,一脸的挑剔,话是对素瑶光说的,毫不留情地戳穿温禾安:“她能想到办法,但她心疼,舍不得,小心眼。”
陆屿然不知道她又在含枪夹棒什么,也懒得管,他只在旁边站了短暂一会,问她:“人呢。”
“呐,里面。”
凌枝朝里点点手指,说:“你跟她说快点。我们今夜出去看烟花。”
陆屿然转身就走。
书房门是虚掩的,布置了结界,结界是温禾安的,很亲近他,没做阻拦。他以为里面没别人,才要推门,下一刻听见了徐远思的声音。
“你别藏了,外岛上肖谙身上的傀线是我下的,他根本没死,命线都能解,这个你解不了?”
徐远思有些焦躁,在屋里转了一圈:“素瑶光在王庭,在江无双身边探知什么,传递消息都有办法,还不止一种。她说了,只要解开傀线,会全力配合我们,她出手比我们方便多了。”
“我没藏。”
僵持了会,徐远思笃信道:“你有办法。”
“我没办法。”
“我不懂你在顾虑什么……有了她,我们可以和被囚在王庭中的徐家人搭上线。徐家人得救了,说不准三十二根傀线也失效了。”徐远思觉得这简直是送上门的惊喜,完全想不到拒之门外的理由。
他不由得提醒:“我们得多绕很多弯子。”
“那就绕。她本就在我们意料之外。”
温禾安接他的话,声音还轻着,双方局势却变化过来:“你所说一切考量的前提是,我不能以伤害我所珍视的任何、来换取这些东西。”
实际上,她想从素瑶光身上挖掘的,远比徐远思多。她想知道江无双对温流光究竟是什么态度,他知不知道妖血究竟下到了谁的身上,这样的阴差阳错究竟因何而起。
但陆屿然的血一次比一次流得多,即便是用在她自己身上,都叫她心中聚起团无法发泄的阴云。
遑论他人。
徐远思一听就知道,这是彻底没戏了。
他重重地叹息。
温禾安朝他伸出手,道:“我要的东西。”
徐远思从袖子里摸出两根傀线,拍到了她手中。
听到这理,陆屿然离开书房,退回花苑里,他知道方才凌枝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些字眼……
捻上她的声线,实在动人。
他站在一棵半高的小枣树下,在仲夏的夜晚,嗅到汹涌澎湃的葳蕤生机,深藏于皮肉之下的经络与血液如潺潺溪流,难掩欢欣地鼓动起来。
被这不经然的许多细节取悦到,心里像正熬着一锅糖,又软又酸,什么都想给。
须臾,陆屿然提提眉,朝罗青山招了招手。
罗青山抱着药箱急急赶来。
他以指为刃,往腕上划了道口子,后者手忙脚乱地找碗,递上帕子,又递上药粉,这还不算完。做完这些后,他在盛接的那些血中加入各样碾成粉末的药材,都是温养身体的好东西,逐渐形成药丸的形状,为了遮盖药味,最后还铺了层密密的糖粉。
当了这么多年医师,罗青山头一次在自己的药箱里塞糖粉。
说给商淮听。
商淮牙都得笑掉。
没过一会, 徐远思长吁短叹地走出来了,素瑶光起身,用眼神问他进展,
他摇头, 摊摊手示意没办法。后者忧心忡忡回望书屋的方向,那里爬了半面的绿藤,垂下来像面透光的帘子,她要等温禾安最后的答复。
陆屿然推门进书屋,温禾安正从竹篮中将先前采摘下的花一枝枝抽出来, 栀子花开得很好,将折枝的部分用小锤子敲碎, 擦点盐,几枝拢着成捧, 花苞将绽未绽, 能开好一段时间。
某个瞬间,她闻到了奇异的药香, 很快, 身侧多了道身影,接了一枝刺玫和紫藤束进瓷瓶中。
她侧首, 见陆屿然时有些吃惊,伸手拨了下那些绿藤条,觑见渐晚的天色, 声音里含着一些绵缓的笑音:“今夜怎么这么热闹。你也是来看烟花的?”
下一刻,陆屿然将她撩弄藤蔓的手捉着压回,他想亲她, 也确实这样做了。夏季暑热,气温拔高, 他身上却依旧是凉的,温禾安和他亲近,比从前更容易沉迷,她忍不住伸手,想捞他衣袖,却捞到满手绸缎似的长发,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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