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墙上的时钟,见时针已经转过数字八,“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要到了。”
姚驰安忽然道:“欸对了,问你个事。”
阮玉京没开口,只是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有话就说,姚驰安:“听说明决最近搞了一个项目,还挺大的,名义上说是宫氏跟yq药业的强强联合,其实只用了乔叔叔那边的人,根本没带姓郁的那家玩,有这回事没有?”
阮玉京说:“你听谁说的?”
姚驰安说:“还能有谁?我家老姚啊,所以这事儿到底真的假的?明决他好好的,怎么突然想不开搅进那摊混水里了?”
“不好意思啊,蕊姐,”他对乔蕊道:“无意冒犯。”
乔蕊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笑意吟吟的,看起来半分没受到冒犯,她说:“冒犯吧,那一摊子破烂事,我自己看着也心烦。”
阮玉京靠坐进沙发里,语气不显山也不露水,听起来不咸不淡的,让人摸不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我还想问问你怎么回事呢?平时一问三不知的,事情到了你头上,你都能撂挑子跑路,现在怎么忽然主动关心起这些事来了?”
姚驰安反而被他问住了,哑声了好一会,一摊手,“现在你知道这段时间我工作压力有多大了吧?性格都扭曲了,唉……”
阮玉京笑了一下。
乔蕊也跟着笑起来,然后她目光流转,落到阮玉京的脸上,“或许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去年下半年,你们az不是召开了一场轰动全城的发布会嘛,”她紧接着解释道:“发布会没开完就有人去给你们捣乱,我应该没记错?”
姚驰安亲身参与了那场发布会,至今对那场意外记忆犹新——他觉得被郁绍元咬伤的alpha模特大概率也没忘记这件事,他很可能再过十年都忘不了,心理阴影太大了。
他同时也听出了乔蕊的言下之意,那便是,宫明决冲冠一怒,不惜搅进乔郁两家那摊子浑水里也要对付姓郁的一家,是因为郁绍元去年给阮玉京捣乱。
姚驰安简直感到不可思议,“去年的事现在再来算账,他反射弧是不是稍微长了点?”
乔蕊说:“你怎么不说他这个人有多记仇呢?才多大点事啊……”
姚驰安说:“也是,所以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两人一齐朝阮玉京看来,等着他为他们解疑答惑似的,阮玉京却一时没有解释的打算,一来,事情还没办完,透露风声不好,二来,等事情结束,他们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用不着他多费唇舌。
他看向墙上的时钟,正想说给宫明决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儿了,别墅的门又一次被推开,那个被他们反复讨论、反复编排的男人,带着一身料峭寒气,迈步走进来。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跟着若干个派对邀请函上的客人。
阮玉京说:“路上碰见的?”
宫明决脱下身上的深灰色羊绒外套,交给侍立在门边的仆佣,迈步走到阮玉京身边,弯腰坐下来,“嗯,快到家的时候碰见的,看见车眼熟,慢下来发现果然是他们。”
说着他拿起一杯酒,然后仿佛是自然而然,另外一条胳膊环过阮玉京的腰,以一种半保护的姿态,将阮玉京圈进自己的怀里。
乔蕊的眼神几分微妙。
姚驰安的面容几近扭曲。
陈跃还没走近起居室,陡地撞见这一幕,他三观受到冲击似的,直接低骂出声,“卧槽,这也太他妈的魔幻了,跟走错了剧场,看见柯南扭着屁股跳艳舞似的!”
乔蕊说:“什么鬼形容?”
陈跃摇摇头,企图将一脑门惊叹号全部甩出去似的,然后他握着酒杯坐到乔蕊身侧的沙发扶手上,“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明决。”
他笑起来,贼兮兮的,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我们几个是客人,来晚一点也就算了,你一个主人也回来这么晚,是不是有点说不太过去?”
乔蕊说:“这话说得有点道理哦。”
“是吧。”陈跃得意地一笑,然后他转头看向姚驰安,“小姚总怎么不说话?有不同想法?”
姚驰安咽下口中的酒液,“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不同的想法,我深以为然,强烈附议。”
陈跃:“所以,宫总,怎么说,来点表示吗?”
宫明决看向众人,稍后他又看向阮玉京,见阮玉京不仅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反而一脸的隔岸观火,等着看好戏,他无奈地笑起来,然后他放下酒杯,靠坐进沙发里,“行,想让我怎么表示,你们直接说吧。”
直接说就是自罚三杯酒,再给他们每人三次免单的机会。
后一个主意是陈跃提出来的,因为他一直记着姚驰安生日那晚被宫明决赢走的钱,所以在得知别墅的三楼有间棋牌室后,他先提议去打牌,之后又提出,今晚宫明决如果再赢钱,他们每个人都要有三次不给钱的机会。
这里的每个人当然是不包含阮玉京的,毕竟,他早背着他们所有人跟宫明决成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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