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她能看清凛颜脸上的小绒毛,近得能感受得到凛颜的呼吸,楚然的心停跳了一拍,她不自觉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柔柔的哄了一句:别怕。
那的下一秒,凛颜吻住了她。在灯光灿烂中,在晚风轻扫中,只眼中一人地吻上了他的神明。
楚然不知道怎么被带进酒店的,甚至头脑迷糊间她就倒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凛颜的手跨过她肩膀的上方,撑在了床上,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咬着她的唇,红酒的涩果味慢慢从他口中渡到楚然唇里,蔓延开来。
不够,他觉得还是不够。凛颜进而去解楚然的衣扣、扯她的衣领,直到凛颜的手已经触及肌肤,即将扒下她的衣服时,楚然才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
我不想。
凛颜的动作刹那间定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只不解的大猫。下一刻,凛颜翻身坐起,一声叹息传出来,他终究是舍不得强迫她。
凛颜,你会一直爱我吗?
楚然手揪着被子的布料,力度近乎掐进肉里。
当然,下周就要跨年了,我打算带你回我老家去。还记得吗?我说过我小时候最爱待的地方,有大片大片铺满田亩的油菜花,还有养着藕与鲫鱼、鲤鱼、花鲢鱼的大水库,我们可以去捞鱼。恩爬山怎么样?我们屋子背后有一座小山,上面有我小时候的秘密基地,我给你带块床单,挑天太阳好的时候,我带你晒太阳去。
他一边起身迈着想去卫生间冷静一下的步子,一边朝楚然说着他的打算,最后跨进去的步子还没踏出,楚然又抓住了他。
手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腕,我不想在没说清楚的情况下,让这一夜过去你不该受这委屈。
凛颜,我们做吧,我也爱你!楚然扑在了凛颜怀里,主动地把吻献上,这次的吻里多了一味名为安心的味道。她是他的太阳,而她愿意为他献上阳光的味道。
楚然太清醒了,所以只能接受看得见的喜欢和明确的爱,要招摇过市、明目张胆、溢干言表的喜欢。
一丁点迟疑和打乱计划的东西都不能有,否则她就会缩回自己的安全圈去。这一天她钻出了壳,把自己大喇喇地摊在空气中,接受爱的弥漫。
风中的告白
鸟儿的歌声带着雀跃,清晨的太阳带着羞涩。
临近跨年,宜欢愉,宜得偿所愿。
睡醒的楚然揉揉脑袋,头发乱糟糟的,她推了推身侧的凛颜,喂,我头发都乱了,都怪你。
昨日她出门时专门扎了一个最近新学的辫子编法,这会儿全散乱完了。
而被叫醒的凛颜也搓搓眼睛,嘴里答道:我给你拿梳子。然后起身温驯地去卫生间找酒店的一次性梳子。
拿着梳子回来的凛颜,看见抱着枕头缩成一团的楚然知晓人儿在害羞,体贴入微地走过去给人梳头发。
动作轻柔,竟然没有把楚然弄痛,喂,你怎么好像不是第一次给人梳头发,这么熟练。
凛颜听完扑哧一笑:
就一晚上,我就痛失姓名啦?昨晚叫得那么好听,平时也不见老婆多叫几声。
少贫嘴,回答我的问题。
好好好,我家老婆怀疑我的清白了,自然要好好回答。梳头发是第一次,没给人梳过还不能看过技巧吗?我就盼着哪天能给老婆梳头发呢。可惜老婆嫌我手笨,这才第一次有机会呢。
我谈恋爱是第一次,跟老婆亲嘴是第一次,干什么都是第一次。
老婆信没信呀?
信了,闭嘴吧!楚然赶紧伸手堵住身后人的嘴巴。
就是这编辫子是个另一等级的技术活,凛颜掌握得不太行。楚然倒也罢了,没拆散那歪歪扭扭的辫子。
起床后的洗漱等事宜,楚然被凛颜伺候地很舒服,就是代价确实也不算小
一周后,凛颜按计划那般带楚然回了自己的老家。
那是他所承诺过的要有空就回去看看的地方。
无污浊的蓝天,碧色连绵的山峰,油菜花田在光辉照耀下,能听见嗡嗡声围绕着花冠,空气中还荡漾着泥土的甜味儿。
阿公阿婆非常喜欢凛颜带回来的这位女孩,给楚然系了个新围裙就让凛颜领着人玩去了。
村口有一家小卖部,由一位古稀之年的大爷看着:哎哟,凛颜啊,有段时间没见了,你媳妇儿啊?
不,不是媳妇儿楚然有些急,声音越来越小。
发现楚然又羞又急的样子,凛颜反而大声答道:恩!媳妇儿。声音响亮的像要昭告全世界。
在大爷欣慰的眼神和絮叨中,凛颜凑近楚然耳边:别掐我啊,媳妇儿~
楚然越羞,他偏生笑得越张扬。像是这是他一年来最满足的一天。
好吧,就让你得意这一天吧。楚然在心底想着,眼瞳闪过细碎的笑意,轻轻将攥在一起的手变成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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