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颜眉峰扬了扬,反手也紧紧扣住楚然的小手。
正午,回阿公阿婆家吃了顿午饭后,凛颜居然真从车子后备箱里拿出块野餐垫,然后牵着楚然上山去。
一路上,他们沿着被长期踩出来的小路走着。瞅着凛颜满面严肃地为自己挡开拦路的枝条,楚然还是忍不住调侃:看来你这秘密基地有很多人来过啊。
不是,前一段路都一样,但后面就是只有我能发现的景色了。他郑重其事地保证道。
登顶后,向下瞭望时,风正巧拨动油菜花海,掀起一阵阵浪纹。浪漫得似在为到来的人们,献上最盛大的贺礼。
近处还有些黄色的小花,它们丛生在杂草堆里。奇特的角度,使这时它们被阳光和露水同时簇拥,娇艳欲滴的如小精灵。
这花叫什么名字?
呃不知道。过来坐吧,垫子铺好了。凛颜牵着楚然坐到垫子上,又替人理理衣服歪掉的衣领。偶然瞥见锁骨上被自己前两天烙下的痕迹,又是止不住的满足。
而楚然摸索一阵,从围裙兜里拿出两颗糖来,她笑眯眯地解释:刚才阿婆给我的,你吃芒果味,我要吃草莓的。
被强制性喂下芒果糖之前,其实凛颜想说,仅那一个笑就胜过所有的糖果与幸福,所以味道真的无所谓。
那年凛颜22岁,他带楚然去了趟故乡他记忆深处的家。
躺在野餐垫上,感受风的吹拂,万物似乎都为他们静了下来。
楚然忽然开口:你高三那年
她静静等了几秒,感受到凛颜的注视,楚然才继续说道:
一开始我真的只想演好学姐这个角色,或者是姐姐、老师。可是来不及阻止,你就闯进了我的心窝里。
你猜你最令我喜欢的时刻是什么样子?
十二月上旬,在浓厚夜色的冰冷色调中,你乘着风伴着清爽的腊梅香,夺目得像月亮。
那时我就在心底说凛颜,从现在开始,我想喜欢你。
三月中旬,离夏天还很早,春色满园,在那样清凉含羞的季节里,只有你滚烫得像盛夏。
那时我就在心底说凛颜,这一刻,我好喜欢你。
五月上旬,春残夏启,花叮咛、梧桐媚笑,那时的你既机灵又蠢笨,温润细腻的目光看得人快化了。
那时我就在心底说凛颜,我这辈子,最喜欢你。
楚然的告白摇曳在微风中,迟迟散不尽
中头奖的丫头
冬日阳光的光晕中,所有人皆沉醉之间。回首苦难,弹指一挥变流星过眼。
又一个闲余的周末,凛颜说要煮煎蛋面,面对沾油的油锅倒是比以前显得镇定了许多。
但围裙忘记系了,干净碟子也忘了提早摆出来。
围裙穿上啊,不怕把衣服弄上油吗?路过厨房门的楚然忍不住提一嘴,然后就从然地去阳台吊椅上晒太阳。
她边翻看《中国古典园林分析》,边晃悠着脚丫。客厅到阳台的地面被凛颜铺满了厚毛绒地毯,暖洋洋的,不管哪一刻都是。
面碗端上桌后,凛颜招呼楚然吃饭,结果解围裙腰带时太着急,竟打成了死结。
笨死了!楚然不由得嫌弃,但还是推着人转身,帮他解开。
中午楚然接了通电话,聊了许久。
待她挂断电话回头时,凛颜已经运动服套装换好了。
他一手抓篮球,一手牵着楚然,领人往小区内篮球场去。
跨步,起跳,投篮,进球!
一系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楚然坐在场边安静的欣赏着,时不时悄咪咪拍几张照。
突然,凛颜撩了一把衣角,扯到下颌处擦刚刚滴下的汗。场外便蓦然地惊叫起来,啊啊好帅!
三三两两结伴的女士围在篮球护栏网外,激动得手舞足蹈。
偏偏本人毫不顾忌,还朝楚然抛了个媚眼。
真够嘚瑟的,楚然招招手,唤近了那只大猫咪。将为他专门带下来的毛巾套在凛颜脖子上:不是有毛巾吗?擦个汗还非要勾人。
话末了,楚然气不过地扭上眼前人的耳朵。
半歇,又挥挥手放人继续去玩
可杵着下巴的楚然,看见越来越多的女生驻足护栏网外,围观场中央那位纵情奔跑的少年,总有一种自己宝物被觊觎的即视感。
她气鼓着脸朝中央喊道:凛颜!你会放弃你喜欢的篮球,陪我去吃好吃的吗?
跑动的凛颜停了下来,饿了?
在瞧见楚然撅起的嘴巴后,又看了看场外。他顿然领悟,回答:当然,这两者并没有可比性。
拿起外套,手紧握住楚然,两人转身就走。
他们走在和蔼可亲的暖阳中,每跨过的一株草、一棵大树,都在向他们释放明媚的笑意。
凛颜为楚然买了串草莓糖葫芦,然后牵着心满意足的可爱佳人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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