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震天。
水怪妖兵最后一排,一群看着还未化出人形的水怪大鱼,如方才偷袭裴楚一般,再度喷出了一道道的水箭。
那些个水箭对于身有坚甲的妖兵来说,并不致命,可面对着许多粗布单衣的常备军士卒,胜过利箭。
最前排当即就有数十个常备军的士卒被刺穿在地,殷红的鲜血,随着那水箭过后的水流到处飘洒。
正在前方突入到水族妖兵当中的裴楚,伸手一扬,轻呼一声,“风来!”
登时,周遭平地卷起一阵大风,刮得这些个妖兵立足不稳。
那从一些水族妖兵口中喷出的水箭,立刻被卷起的大风吹得四下溃散。
裴楚凭着卷起的大风势头,复又上前,唰唰唰的几剑,砍翻了离得最近的七八个东倒西歪的水族妖兵。
……
“哥哥来了!”
江边那一声高呼之后,陈素第一时间望向了远处城门出来的方向。
混乱的人群之中,一眼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登时喜上眉梢。
刚准备跑过去,忽然旁边的老人兰颇似乎回过了精神,手中的直刀已然拔出,目望远处汹涌而来的水族妖兵,淡淡道:“娃儿,接下去我顾不得你了,你且逃得远些去!”
话音落下时,老人已然大步迈出。
从初到东越城,他一直处于旁观状态,如今水族妖兵上岸攻城,他为军中老卒,诸般仇怨一起涌上心头,便要厮杀一场。
陈素站在原地,又看了一眼裴楚所在的方向,方才还准备上前,这时却一时顿住,寻思道:“老伯说我现在虽有些实力,可经验却差,这些个水族妖兵都是精怪妖魔。这等场面,我若是到哥哥身边,不但帮不了他,还要让他分心,不如游弋在外围……”
正想到这里,一声娇喝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就见江面之上,不知何时偷偷摸摸上来了两个虾兵,与那些个大队水兵并未再一起,正朝着少女阿夹追赶了过去。
那少女阿夹身手不俗,一下避让开了一个虾兵的三尖两刃刀的攻击,飞起一脚将对方踹飞了出去。
只是她怀中抱又一婴儿,啼哭不停,不敢太过发力,登时有些束手束脚起来,一身本事发挥不出几成,登时只能左右腾挪闪避,半打半逃。
陈素见此,心中一惊,“陈仙姑祈雨,抗水,我心中敬仰,既然做不得其他,总要为她护住子嗣。”
当即拔出短刀,不再犹豫,朝着少女阿夹飞奔过去,高呼道:“姊姊且往我这边来!”
……
江左岸边的高台下。
这时,一个身高足有一丈,面目看不出是何类的水怪,全身筋肉虬结,手提着一杆硕大的骨棒,口中涎水直流,慢慢地爬到了岸上。
岸边,东越城县令刘杞双手抓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粗木棍,看着那水怪靠近,乱吼乱叫,毫无章法地想要上前挥打。
只是一棍砸中那水怪,对方非但没有受到半点损伤,反而刘杞手中的粗木棍弹飞了出去。
脚步踉跄间,一个立足不稳,坐倒在了地上。
那全身湿漉漉,又极为高大壮硕的水怪,伸出猩红的长舌舔舐了一下裂开的嘴唇,露出一口细碎的尖牙,大步走到了刘杞身边。
手里那根粗大的骨棒高高举起,就要朝着刘杞当头砸下去。
忽然,一道刀光突兀杀出,如此势大力沉的一棒,竟然是直接被斩断。
而后刀光一闪,这水怪硕大的头颅滚翻在地,庞然之躯轰然倒在了地上。
在地上已经吓得瘫软的县令刘杞,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面容苍老须发早白的老汉,单手持刀,杀气昂扬。
“县尊莫要在此地,仙姑正在做法,受不得干扰!”
老汉伸手一把将刘杞如鸡儿似的拎起,而后快步掠过了他的身旁,朝着那密密麻麻的水怪妖兵冲杀而去。
“你是……?”
刘杞看着这老汉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大声问道。
老汉手中的直刀挥舞,自有一股豪气干云,大声高呼:“老卒兰颇,今日且来会会尔等妖兵水将!十五从军征……”
手中的直刀横斩,一头撞在他面前,宛如水生虫豸成精的怪物,被其斩落刀下。
“八十始得归。”
手中的直刀再起,又是一头水怪落在刀下。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两头像是龟类和蛤蟆之类的精怪,一个甲壳碎裂,一个被开膛破肚。
“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随着老人的高歌,顷刻间,江岸那一角便尸体横飞。
一刀一妖魔,一步一高歌。
人如猛虎如羊群,眨眼之间数十头妖魔水兵,在老人的直刀之下,断肢纷飞,倒了一地。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远处杀入水兵妖族之中的裴楚,在一声声喊杀之中,骤然听到这句诗,一下子飞腾而起,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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