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喻白翊呻吟着,牙齿咬住了被单。
严楚费了约莫半分钟才装好了药。他拿着针管,转头单膝跪上床, 试图触到喻白翊的腺体。
他仅仅只碰到喻白翊的头发, 手下的人便惊惧的尖叫起来。
“不要碰我……对不起, 不要……我来,你不要碰……”说着喻白翊伸手要去接严楚手里的抑制剂针头。
严楚与他指节一碰,才意识到喻白翊已经浑身滚烫。
喻白翊死死攥着针头,挣扎着想坐起来却也没有力气。只瘫软着靠在那几个大枕头。
“你出去。抱歉,你出去好不好?”他呜咽着努力挤出这句, 却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再赶人。
身体内里像是起了火, 欲望混杂着痛苦喧嚣而上, 一寸寸碾着他的理智。他脑海中想起的是那个废弃工厂,是那些残忍的逼他发情的alpha, 是那些强行提取信息素的针管。
他意识都有些恍惚。
严楚背部僵直着, 怔怔看着喻白翊胡乱撇开自己的头发,那闪着寒光的针管缓缓靠向腺体的位置。
后颈的部位红肿起来, 那些深色的疤痕仿佛要炸开似的,比以往严楚任何一次看到时都要狰狞恐怖。
他突然想到了那次自己临时标记喻白翊后,他需要往腺体里注射药物的场景。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喻白翊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又是要克服怎样的恐惧,才能拿针头对着自己的腺体扎下去?
此刻,那个针头和拿着他的手都在颤抖。喻白翊紧闭着眼,眼泪不停地往外涌,他痛苦地闭着眼,不停喘息着。
喻白翊怕极了。
他刚刚对人坦白了所有事,发情期的失控让他的思维也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中。他几乎是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如此清楚的回忆起小时候被人打药的场景。
他迟迟扎不下去的手被抓住了。
严楚的手指好像滚烫又好像冰冷。喻白翊的感官有些混乱。严楚小心的从他指尖把针管拿了过去。
喻白翊下意识一惊:“不要……”
严楚另一只手轻抚过喻白翊密布冷汗的额头:“我来给你注射。别怕,我帮你。不是要标记你,我不会的。别怕小喻。”
喻白翊呆了一下,他突然问:“不标记吗?”
严楚嗓子一紧:“喻白翊,别逗我。”
喻白翊又哭了。
他一直在流眼泪,可这一下严楚猛地意识到,这不是生理性的眼泪。是突然间……喻白翊特别特别难过。
“你不是alpha吗?”他呢喃着。
严楚眼底暗了暗,没有回答。只是把喻白翊抱起来,稳住手:“我给你扎针,不疼,别怕。”
针头没入皮肤,冰凉的药液被缓缓注入。
喻白翊瘫软在严楚肩头。两只手无意识耷拉在男人的小臂上。
“我才当了几天alpha啊。”严楚感受着怀中人减弱的呼吸,低哑的耳语,“我喜欢你这件事,是可以放在性别之前的吧……”
他轻吻了下喻白翊的额头。
—
喻白翊感觉自己在一片沁润着酒香的海绵蛋糕上醒来。
这是什么描述?他自己也疑惑了一下。
但是……真舒服啊,全身暖烘烘的。
他鼻息间闻到了一阵更加热烈的龙舌兰酒香,他懒懒的眯缝着眼,胳膊一捞,随手抓过那东西团在怀里。
喻白翊缓缓睁开眼。
他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整个人是歪着躺了个斜对角,身上缠着被子,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严楚的枕头。
喻白翊眨了眨眼,手指缓缓地探向自己的后颈。那里热热里,有点肿胀,但是不疼。
这应该是他从未有过的发情期体验。
但是为什么好像……这么想抱着这个枕头啊?
就仿佛抱的越紧,就越能从里面挤出龙舌兰酒味似的。
就在这时门房门开了。
喻白翊身子一颤,双臂还保持着用力抱住枕头的动作。
严楚立在门边,目光缓缓划过喻白翊的动作。喻白翊确信那人享受的扬了下眉毛。
喻白翊咬了咬唇,缓慢地松开手:“早上好。”
“还有五十秒到十二点,所以……也算是早上吧。”严楚的音调带点愉悦,他走到床边,递给喻白翊一个小冰袋。“冷敷一下眼睛?能消肿。”
喻白翊抬手碰了碰眼下,才尴尬的意识到自己昨晚大约已经把眼睛哭成了核桃。
“我又买了抑制剂,应该足够这几天。你有其他不舒服吗?”严楚弯下腰问他。
喻白翊摇摇头,偷偷往后躲了躲。
严楚却又往前了一点。
喻白翊飞快地眨了眨眼,突然“抢答”了一嘴:“昨晚上谢谢你。”
严楚一歪头:“那我可以要求一些回报吗?”
喻白翊睁大了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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