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你不是很喜欢我二哥吗?”月元霜整张脸的每一寸皮肤都诉说着“不可置信”四个字,原本明媚的容颜目眦尽裂。
她心心念念的二哥把狐后位置给了游景瑶,她竟然不要?!
她知不知道这个位置全玄界多少女子觊觎着呢?!
游景瑶缓缓低下了头,用只有月元霜能听见的声音低低道:
“我和少主……不合适呀。”说完她揪了揪袖子周围的毛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月元霜想也没想就问:“哪里不合适?”
游景瑶抬眸,定定地注视着月元霜:“四殿下,我想请你看一样东西,你看完就知道了。”
说罢,游景瑶深吸一口气,打定决心似的抬起袖子,右手拂过头顶,那对雪白纤长的狐耳在光晕中变为一对圆钝宽厚的犬耳。
月元霜目睹一切,几乎变成一尊冰雕。她颤抖地指着游景瑶的那对耳朵,用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道:“你……你竟然是犬族!”
游景瑶点点头,又把犬耳变了回去,“我是犬族,所以我和少主不合适。”
月元霜大张着嘴巴,从未像今天一样接连面对这么多出乎意料的事,先是听说兄长要娶游景瑶,转而又知道了游景瑶是犬族,她还要逃婚……
这桩桩件件,哪一条不炸裂?
月元霜足足愣了小半柱香才堪堪缓过神来:“游景瑶,你是犬族的事,哥哥可知道?”
“知道。”
“他也还是要娶你?”
“是。”
月元霜一时间想说很多话,话到嘴边又缠成一块,最后几乎口舌打结地问道:“……我阿兄对你这么好,知道你是犬族也执意要娶你,你确定要逃婚?”
游景瑶笑了笑,那笑容说不上地凄清,“要逃。”
“那你今日与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月元霜在此刻隐隐约约对游景瑶的目的有了几分猜测。
游景瑶郑重地望着月元霜,徐徐说道:
“我想让四殿下帮我逃婚。”
月元霜瞳孔缩紧。
青丘大婚当日定是宾客如云,围个水泄不通,玄界所有世家大族的首领王嗣都会赴宴,游景瑶要只身逃出这个包围圈,想想就难上加难。
但是有月元霜在就不一样了。
她是青丘公主,平日里就独断专行,许多侍从都习惯了让着她,给她一些不会给别人的特权,比如专门开一条暗道什么的,或者干脆在关键时刻用法术迷晕侍从,游景瑶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底牌亮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全青丘只有月元霜最不想让游景瑶嫁给月尘卿,在这一刻,两人算是站到了统一战线。
“四殿下,帮帮我吧。”游景瑶祈求道。
“我……”月元霜攥紧了袖子,背脊挺得老直,思索半晌后,她目光复杂地回答,“我可以帮你。”
游景瑶感激地握住了月元霜原本覆在膝上的双手:“多谢!”
游景瑶的小手很冰凉,却很柔软,月元霜被这么软乎乎的小手一攥,不知为何脸颊有些莫名羞热。她偏过头去,昂着下巴说:
“不谢。”
——
立冬将至,青丘今年早早下起了小雪,朱红的八角亭上积了层白霜。
火炉旁,游景瑶裹着橘红色的獭兔毛小袄,迅疾地探出手往烤炉上撒了把花生瓜子,又光速把手缩了回去。
秋末冬初,正是围炉煮茶的好季节。游景瑶关在紫云榭太久,嫌闷得慌,便拉着一群侍女来到湖畔围炉煮茶。
身后山丘上,月停萧远远望着。
远处粉雕玉琢的小妮子正在烤着什么东西,白烟袅袅,一群侍女围着她眼睛晶亮地等,她吆喝着“别急别急,年糕外皮要烤脆了才好吃”,老远都能听到。
月停萧就这么定定地远眺着,手中攥着一纸红色鎏金喜帖,五指无声无息收紧,将喜帖攥皱成团。
他今早方才得知二哥有意迎娶游景瑶的消息,午后就收到了拟定的喜帖,真可说得上快马加鞭。
游景瑶要和二哥成亲了。
她看上去多高兴,食欲大开,还用两只手抓东西吃,咋咋呼呼的神态依旧还像个无知小儿,没有半点狐后的端庄。
他黑睫半垂,眸中的偏执和妒忌几乎要溢出来。
做什么狐后。
做笼中雀,台上凤,真的会更快乐么。
来当他的三王妃,他可以每天都允许她胡作非为,玩玩闹闹,把她养得白白胖胖,不好吗?
游景瑶用指尖戳了戳年糕,脆皮发出碎裂的声响,她立即欢喜地夹起来想喂身边的绫香:“烤好了!”谁知这年糕伸出去,正对着的却是一张满溢寒气的脸。
“!!!”
游景瑶受惊脱力,手腕一颤,年糕直接从筷子尖滚落,骨碌碌掉在地上。
“我的年糕!”游景瑶惋惜地看着滚落在地沾了灰尘的胖年糕,气急败坏,差点没忍住抬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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