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希希:“……”这斤斤计较的模样,大概也就他做得出来。
她实在不太明白他们私底下拿洪奚寻开心到底有什么意思,于是轻咳了声说:“大人从洪奚身上问出了什么吗?”
傅长熙道:“能问的都问出来了,有些关键的东西还得再等两天……”
他停顿了下,又说:“这会他应该去找穆景天询问去了。”
涂希希好奇问道:“他说什么了?”
傅长熙沉默了片刻,他看了一眼秦茂,忽然说:“这个事先不提。秦茂你不是找应明远过来有事吗?先去办了吧,回来我们在详细谈。”
秦茂一听当即有些不自在,支吾说:“这……我这边不急。还是大人您的事要紧些。”
傅长熙道:“不急?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埋怨我耽搁了你办事。”
秦茂苦着脸。
“大人,您别逗我了。我只是想让明远替我看看我爹的尸身,倘若真的蹊跷之处,我是必定要查的。”
傅长熙挥着手说:“那还不快些去?我能帮的不多。”
他说着抬眼特地盯了一眼秦茂,意有所指道:“想要查清楚,那得看你们自己。”
秦茂一时间有些感动,呆愣了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倒是傅长熙不耐烦了,说:“平日里就没见你这么墨迹过。赶紧啊,殊途回去晚了,又要数落我这个上司不懂得体谅下属。”
秦茂当即起来,拖着应明远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说:“我跟你说啊,我爹一回来我就感觉到他身上有点不对劲……”
涂希希听着他们转出院子,那话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听着怪瘆人的。
她下意识搓了下手臂,看向傅长熙,问:“洪奚说的话有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吗?”
傅长熙斜他一眼,片刻后说:“也没有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但现在还不能说出来。尤其是秦茂。他性子看着沉稳,可冲起来,连我都拦不住。”
涂希希:“……所以洪奚说了什么?”
傅长熙道:“洪奚说,先前他们派出去的人又传回来过两次消息,第一次说他被刘卫敏押在了总督府。总督府软禁了他们半个月,期间软硬皆施,就想让他们把刘卫敏从这次的时事件当中摘出去。甚至他们连怎么交差的帖子都替人家写好了。”
“御史台的人没有接受,刘卫敏忽然翻脸。他们是连夜逃出总督府,去了驻军驻地。第二封信就是在半路上发出来的。说是驻军那边回了消息,会在半路接应他们。那之后就没再接到消息。”
涂希希听得浑身拔凉,心说这刘卫敏属实胆大包天,钦差也敢说下手就下手。
傅长熙接着说:“洪奚说御史台之后立刻派人绕过刘卫敏前去西南驻军那边质问,但驻军那边直言他们没有接到任何消息,也没有人发出过任何接应钦差大人的消息。御史台针对这件事商量过,认为是驻军现在群龙无首,极有可能是在推卸责任。本来打算上奏给圣上,让圣上亲自下旨处罚西南驻军。”
“谁知道忽然之间,圣上就设了监察司,把整个御史台都搬过去了。他们只得将奏贴先提交给新上任的两位监察司。结果到现在也没有音讯。”
涂希希问:“是杨天颖押住了这个奏贴?”
傅长熙道:“杨天颖现在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可能是知会过了圣上。圣上也不是傻子,西南驻军现在是对抗大理的主力,现在查驻军都不行,别说处罚了。大约只是暂时将事情拖住了而已。”
涂希希缓缓点头,旋即又问。
“那您为何又让洪奚去问穆景天?”
傅长熙道:“穆景天是亲身经历过西南兵乱的人,他对那边的情况比现下盛京中任何人都要熟悉。洪奚他们的帖子没到他手上,他不清楚情况。现在只要洪奚去找他了,他马上就能判断出来西南现在是什么情景。倘若事态危极,只有他可以察觉。”
涂希希恍然大悟,心想不愧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这期间的弯弯道道,看得很是清晰。
“那您过两天去问洪奚什么?”
傅长熙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苦恼,他沉吟了片刻,忽然长叹了口气,说:“我在京中待太久了,有些想出去看看,看到洪奚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会不会是个机会。”
涂希希一顿。
她忽然觉得这句话才是真正的不能让秦茂和应明远听到的。他如此积极地查秦将军相关的案子,目的并不是为了秦茂或者秦府,而是他认为这也许是个挣脱牢笼的机会。
她迟疑了许久,问道:“您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傅长熙摇头。
“就是因为什么都察觉不到,我才感觉到我应该去看看。我家世代征战沙场,像我这样十几岁之后就一直待在京中,最后还在朝中做了个闲散文官的人我是头一个。你知道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吗?”
涂希希知道长亭侯府出了两个骁勇善战的将军,这些年常年在边关驻守,一年只回一次盛京。老侯爷已经年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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