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关定海那些人死了,但大牢里不是还有一个活着的么?”
“殿下是说……”
“勋王。”
越修离看出她的虚弱,“你先歇息,孤去一趟天牢。”
“殿下小心。”
送走越修离,姜卿意的确有些困了,便倚在暖榻上小睡了一会儿。
天上不知何时乌云堆积,电闪雷鸣,没多久,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姜卿意被外间的说话声吵醒, 桑榆拿了外袍给她披上,“天气凉下来了,小姐要睡去房间里头睡吧。”
“不睡了,你们在说什么呢?”
“是悬壶那边来了人,说京城药铺突然涨价,来问您怎么处置。”
“涨价?悬壶在开学前,不是就商谈好了几家药铺么。”
因为有苏白,姜卿意在京城采购的药材其实不算多,只是需要些新鲜的用来临摹描画,并让学徒们学习辨认,这才只能就近购买。
桑榆嗤了声,“他们说京城的药铺都涨了,他们不涨,那就是坏了规矩,他们也没法子。”
“只是几个药铺,还不敢给东宫使绊子。”
常贵说,“小的看,多半是背后有人操纵。都已经开学了,咱们要是咽不下这口气不买,指不定还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譬如太子妃沽名钓誉,又舍不得银钱之类的,蒙骗百姓感情,反噬更大。
桑榆已经气得拔出腰上的软剑了,“谁敢胡说,我砍了谁!”
“不必。”
姜卿意拿出那玉狮子,但也不想轻纵那些哄抬物价的药铺,“放出消息,就说东宫要大量收购新鲜药材。常贵,你安排人先去采买这三天要用的,不论多贵都买,然后即刻安排人前往药王谷采药!”
常贵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姜卿意什么意思了,嘿嘿笑了笑,“小的这就去!”
桑榆没听懂,木着小脸看姜卿意。
姜卿意捏捏她的脸,“东宫的厨子说天凉了,新发明了一种鸳鸯汤锅,咱们去尝尝。”
桑榆吸溜着口水,克制的点点头,然后吃了一筐子食材,把朱大厨高兴的满面红光,乐颠颠的又去研究新菜式了。
酒足饭饱,桑榆打了个饱嗝,恰好叫跟着越修离一起来议事顺便看望桑榆的谢家人看见。
谢梧,“胃口挺好。”
谢敏,“太子妃辛苦了。”成天面对这样一个小饭桶,资金压力一定很大吧。
谢夫人泪眼汪汪,谢景和谢二哥默默掏出自己的荷包,放在桌上。
姜卿意摆摆手,桑榆已经诚实的把银子收起来,并放到了姜卿意的私库,晃着两根手指。
“下一顿,鸳鸯锅,食材要两筐。”
还真是个饭桶,实心的!
越修离看姜卿意乐得眉眼弯弯,眸光轻软,“勋王招了一些东西,与镇国公府有关,阿意,你也随孤一道来书房。”
说是与镇国公府有关,但姜卿意看他神色间一瞬的迟疑,便知,或许是跟苏袖有关。
“好。”
暴毙
书房,谢敏和谢梧丝毫不为姜卿意是个女子而心生不悦,神医和雾山观主之名还能说只是她的个人能力,可悬壶一开,他们便知道,太子妃绝对是值得他们平等看待且尊敬的人!
姜卿意总觉得两道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可每当她回望过去,谢敏父子又若无其事的齐齐挪开了,叫人哭笑不得。
“殿下说,勋王所招之事,与镇国公府有关?”
“嗯,他说凝霜公主手里有证据。”
姜卿意皱眉,谢敏也开口道,“若楚华公主说的是真的,武安侯一案的幕后推手是皇上,而皇上的目的是为了血祭那十万将士,证据怎么也不可能落到凝霜公主手里才是。”
“况且娘亲这些年被姜淮关在后院,就算有证据,也早就被拿走了。”
姜卿意也道。
越修离手指轻敲在桌面,“如今重点不是证据是否存在,而是勋王的招供。”
姜卿意反应过来,心头一冷,“他要拖我娘、拖镇国公府和东宫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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