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贴入微的小夫君◎
凌乱的红衣随意丢弃在一旁, 半压着堆放在一旁的布料,颜色暗淡, 却是半夜里最显眼的红。
精心挑选许久的布料做成的婚服还未穿到身上,没有亲友见证,更不曾拜过天地,便行了夫妻之礼。
不同人事的少男少女,未能等到大婚之前的长辈教诲,只能依靠彼此对那事一知半解的了解,在本能的驱使下,不断的摸索,开拓。
春水滋润了将近枯萎的鲜花, 指尖覆在后背上,不安的忍耐着, 指甲扣下去, 在少年身上留下长长的抓痕。
吻的入迷时, 呼吸都变得热起来, 身体里像点燃了一团火,彼此拥抱着,只靠着身体的接触便觉得无比温暖,哪怕秋夜寒凉, 地面坚硬,也像卧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似的, 柔软轻盈。
她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梁,红唇微吐热气, 感觉自己像是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 被他覆住的地方温暖异常, 只有露在空气中的脖子会感受到丝丝凉意。
天仍然是黑的, 她已经分辨不出过了多长时间,也看不懂身上人究竟是清醒着还是再次失去了理智。
咬在身上的牙印火辣辣的疼,脖子上,肩膀上都给他咬出血来,她虽然疼,但对他更多的是无奈和怜悯。
指尖勾缠着他的发丝,起了水雾的眼眸抬起来凝视着他,看着少年下巴上滴落汗珠,连呼吸都比她更炙热,唇瓣微张着,连连发出低长的喟叹。
“玉衡……”
她抬起一只手摸上他半边脸。
不知为何,眼眶湿湿的,好想哭。
明明身上没那么疼,可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想到自己捅伤了沈晏,似乎又为他解了新仇,便内疚又无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果玉衡抵抗不了药瘾,如果沈晏因为那一刀对她心怀怨恨,那他们的前程是否会变得一片黑暗……
不,她不愿意服输,前世倒是平平安安的活过了三年,可到最后还不是一死的下场,如今再难再无望,也比死在旁人手上要好。
只要还活着,一切都还有转机。
眼角的泪珠还未落下,少年的手掌便抓住了她的手,反按在地上,与她十指相扣。
他低下脸来吻去她眼角的泪珠,轻柔细密的吻从眼角到鬓边,从脸侧到鼻尖,混杂着欲望的呼吸喷洒在面颊,将少女的脸熏染得更加红艳。
少年眼神迷离,身体和精神似乎被拉扯成两半,在极乐与苦悲之间来回游荡。
唯有爱人的温暖能将他锚定在此刻。
漂泊无依的心,找到了那个都属于他的唯一的港湾。
“你别怕,我不会伤你。”
他低声说着,沙哑的嗓音极力压制着欢愉的畅快,因为克制而染上成熟的稳重。
“我不怕。”柳云溪侧过脸去亲了亲他的唇,“我爱你。”
少年的眼睛有一瞬的微怔,他攫取少女的唇瓣深深吸吮,仿佛魂魄从身体里抽离出来,将那些无端的痛苦抛诸脑后,这一刻,他只是她的夫君。
今夜便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云溪,我爱你,我好爱你……”
他急促的呼吸着,动作因为激动更显得笨拙。
柳云溪轻轻闭上眼,露出微笑。
他们互通底细,知晓对方前世的执念与不堪,也明白今生的所求所念,心与心之间连结了红线,牵动着彼此的情肠,便再也剪不断了。
漫漫长夜结束在天边一丝破晓的明亮中,巡视在外的密探没有放进来一个人,一直等待着庙里能传来柳云溪的消息。
她是离主上最近的人,如果是她,或许能帮主上压制药瘾。
抱着这样的念头,密探们忠心耿耿的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直等到正中午,院里才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院门里,对外唤一声。
“来人。”
箬竹耳朵灵敏,听到声响很快赶了过来,分辨出是少年的声音,忙回:“属下在,主上现今可好些了?”
少年避而不答,只吩咐:“回府去拿两件衣裳来。”
隔着门瞧不见少年的模样,只听他略微沙哑的声音中更添了几分沉稳,箬竹浅浅想了一下,很快便察觉出了不对。
清醒着进门去的是柳小姐,如今却主上清醒着出来。
只听他说要去取衣裳,也没说是男子还是女子穿的,隐约会意,应声后退了下去。
晨起的白霜在正午的暖阳中融化,湿漉漉的水迹浸湿了一层土壤,踏在地上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从门外远去,少年转身回到院里。
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徘徊在庙宇门前,脑中不断回想着昨夜的春情,又羞又喜。
在院里踱步一会儿,消耗掉额外的精力后,才抿起唇进去门里。
观音像后头,疲惫不堪的少女侧卧在一堆布料上,身上裹着被扯坏的衣裙,在墙边酣睡不醒。
沈玉衡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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