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虞安歌露面,费逸礼便不再吝啬,命人全力攻击。
费逸礼大喊道:“圣上有令,杀了凤翔将军者,封千户侯,赏百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攀蹬城墙的凉兵愈发凶狠,破山神弩的箭羽也密密麻麻向城墙上射去。
碧玉城守将原本见庞冰过来,欣喜若狂,没想到后面还跟着一个跟费逸礼有血海深仇的虞安歌。
先前费逸礼攻城只用了八成力,连破山神弩都舍不得用。
虞安歌一露头,费逸礼恨不得使上十二成力,五台破山神弩齐发。
碧玉城守将一时间连自己的遗言都想好了,整个人如受惊的兔子,抖个不停。
庞冰应对起来也颇为艰难,只是他看到虞安歌道:“凤翔将军快下去!那费逸礼就是条疯狗!”
虞安歌伸手杀了一个攀上城墙的凉兵,眼中露出骇然的神色:“他是条疯狗,我还是一匹恶狼!”
庞冰在一片腥风血雨中喊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虞安歌深呼吸一口气:“你说得对!”
说罢,虞安歌命人高呼:“大殷虞安歌,请求与凉国大将费逸礼谈和!”
一声又一声高呼,最终传到费逸礼耳朵里,费逸礼冷呵:“谈和?想得美!”
他正要说给我全力进攻,就听城墙上又有人高喊:“费将军不想知道令兄尸首所在何处吗?”
听到这句话,费逸礼顿时抬手,示意破山神弩停下。
费逸礼旁边的一个将领道:“费将军,莫要上了殷人的当!”
可费逸礼却是将其推搡到一边,静等上面人喊话。
大凉比大殷还要讲究落叶归根,在他们的民间风俗里,一个人的尸骨倘若不能回乡安葬,灵魂便会漂泊无依,最后沦为畜生道。
当初费逸礼的同胞兄长死在殷国,尸骨并未被凉使带回,令费逸礼非常痛苦,不断质问出使殷国的使臣,为何不将兄长的尸骨带回。
可那些使臣都是一脸叹息,只说情势所迫,不便将他兄长的尸骨带回。
这样的回答太过苍白,以至于费逸礼气不过前去质问大凉皇帝应苍,可应苍也只是道:“费逸礼,有朝一日,朕会带你攻入大殷,踏平盛京,将你兄长的尸骨接回故土,好生安葬。”
应苍的话虽然豪情壮志,依然没有给费逸礼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自然想踏平盛京,可到了那个时候,他兄长的尸骨还能找到吗?
这件事也像一根刺,始终扎在费逸礼心中,令他痛苦难安。
令凉兵后退三百步
费逸礼太想知道兄长的尸骨所在何处了,哪怕这可能是一个圈套,哪怕旁边的将军和副将都极力阻止,他还是命人停掉了进攻。
虞安歌手持盾牌,人渐渐在城墙上露了头。
费逸礼道:“有胆子就打开城门,下来说话!”
虞安歌想了想,点了鱼书、雁帛并几个军中高手,就要下城墙去跟费逸礼谈话。
庞冰拦在她身前道:“万万不可!那费逸礼恨你入骨,万一他反了悔,你身在城门之前岂不危险?”
其余人也是这般劝告的,包括鱼书雁帛,同样不想虞安歌下去冒险。
虞安歌看向城下排列的凉兵,对费逸礼大喊道:“费将军若想让我下去,便令凉兵后退三百步。”
三百步,再加上原本两军相隔的距离,正在破山神弩的射程之外。
即便费逸礼反悔,虞安歌也有足够的时间撤回碧玉城之内,在凉兵攻来前再次闭上城门。
虞安歌提出的条件,凉国将士自然不答应,纷纷对费逸礼劝道:“将军,殷人狡诈,这个凤翔将军尤甚!您可万万不能中了她的奸计了!”
其中一个叫付记的将军言辞更是激烈:“费将军,您别忘了圣令,让我们以最快速度攻下城池。方才战火正酣,我军占据上风,哪有不乘胜进攻,反倒听其蛊惑之语的道理?”
费逸礼眼神狠了狠,想要再命人进攻,左右他攻破城池,生擒了虞安歌,凶残手段之下,不信虞安歌不肯说出兄长的下落。
而城墙之上,虞安歌也正遭受着激烈的反对。
庞冰坚决不同意虞安歌以身犯险:“凤翔将军之前说了,分明是让人散播消息给费逸礼,现在怎么要亲自出城去跟他谈?”
虞安歌道:“原是打算循序渐进,可谁都没想到,凉兵入侵的速度这么快!事急从权,我今日只能亲自去。否则就算今日守住了碧玉城,我军也要损伤大半,后续也经不起凉兵再次举兵攻城。”
庞冰道:“不行!你若是真在下面出了事,我怎么跟神威大将军交代!”
虞安歌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庞将军放心,此时凉军必定比我比你们还着急。我只是一个新晋小将,费逸礼可是凉国一员大将。”
虞安歌眼睛余光看到城墙之下,凉兵蠢蠢欲动,便及时命人喊道:“费将军可要想好了,你若不听我言,强行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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