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正殿的后院围了一堆的人,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院落里呐喊声起伏不绝。
吕布纳闷:高顺何在?
高顺素来严谨,怎么会容忍他们如此的喧闹?
那小兵手一指人群,高校尉在中间哩!
吕布也不去喝散那人群,寻了院中一颗高树,三下两下爬了上去。看见高顺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宽阔后背,与一大汉激烈相搏。
那大汉膀大腰圆,生的十分魁梧,拧着粗眉,双眼中充满了腾腾杀气,后面一群人在呐喊助威。
吕布摇头,点评:虚张声势。
果然,不出一会儿,下盘极稳的高顺就将对方摔倒在地。
周遭发出一片嘘声。
那大汉龇牙咧嘴的爬起来,不甘心的拱手行礼。
高顺脸上恢复了稳重,连连道:承让承让。
众人四散而去,又回去大殿办公,只留下高顺和另一名身量短小的男子。
吕布从树上一跃而下:高顺,你在作甚?
主公!高顺吓了一跳,连忙行礼,解释说:如今新兵招募,各军都在抢占骁勇善战的兵
卒,若是都看中了一人,便用角抵的方式相争。
吕布哼道:角抵居然不叫主公。
还无需主公出手。
吕布手痒,悻悻道:此人有何之能?
他并州军中人皆八尺有余,都是人高马大,这人身材矮小、手臂也不粗壮,看起来不像是英勇的模样。
高顺笑道:此人身法迅猛,更是熟读兵法,所以才被各军争抢。
吕布转而问此人:读的什么书?
末将不才,只读了孙子兵法。
这可真是谦虚了。并州军中读过《孙子兵法》的人寥寥无几,旗下几员大将被吕布赶去夜校后读书也不尽心,比如魏续连字都不识得。
吕布考校了几句,见他对答如流,欣慰点头,吩咐道:即日起,你便跟着高顺做事,若是做的好,便可为军中主簿。
翌日,天空飘起了的轻薄雨丝。
高顺带兵去距洛阳二十公里外的陈镇分田。吕布嫌他们走得慢,便让他们先行,一个时辰后骑上赤兔马追去。
赤兔乃是西域汗血宝马中的佼佼者,全身炭红,没有半根杂毛,乃是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美名的神驹。
驮着人高马大的吕布,赤兔速度也丝毫不缓,但行至半路,赤兔马忽然打了个呼哨,缓缓停下了脚步。
吕布纳罕:怎么了,难道踩到什么不成?
便在路中央跳下马来,欲要检查马掌。
后头的那辆板车停车不及,差点撞到吕布。
吕布怒气冲冲喝道:怎么看路的?!
然后和板车上穿着蓑衣的那人面面相觑,神色俱有尴尬。
还是刘协先开了口,笑道:好巧,将军这是要去看高顺分田?
吕布瞬间就领会到了高顺所说的皇上行事激进的另一层意思,这不仅是朝堂上激进,出宫也很随意啊!天子身边那就只有两名马夫,就这么随意出了洛阳城,若是遇上歹人,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正是如此,皇上怎带了这么点人就出了城?还扮成这种样子。
有一人,正在陈留,正要去寻他。
吕布心中一动:又是梦中得知?
刘协笑道:这倒不是,此人乃是当初洛阳门学成立之时征调的博士,但一直称病留在陈镇的亲戚处,这番就是要将他请回洛阳。
分田的第一站选在陈镇,就是因为此人?
正是。
区区一博士而已,居然如此大动干戈?就连那名满天下的卢植,不也只得一诏书,哪用得到皇帝亲请?
吕布心中颇为好奇:末将愿护送皇上一程。
赤兔马走到刘协身边,顶着大脑袋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掌。
刘协从马车上拿了一根甘蔗放到赤兔嘴巴里。
赤兔轻车熟路的接过来,嚼的津津有味。
刘协好奇道:将军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今日穿着平民才穿的蓑衣,头戴斗笠、身形和往日完全不同。
是赤兔,也不枉皇上已喂了他一个月的甘蔗。
那都是数月之前随将军学骑射时候的事情了,赤兔可真聪明。刘协笑着摸了摸赤兔的脑袋。
吕布拉他上马,两人共乘一匹,往陈镇奔去。
陈镇。
听闻袁氏一族因为勾结乱贼董卓,祸害洛阳,如今万亩土地尽数被抄没。
村民们本来没什么大的反应,反正村中大部分人都是佃户,自己是没有田地的,只能给人耕种,辛苦一年的收成一半都要归于袁氏一族。
但听说这次的田地不是再赏给一个大官,而是奖赏给普通的士兵,一人良田十亩,永不赋税,村里的人都非常羡慕,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陈镇的三老、啬夫、游徼(乡间三老掌教化;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徼徼循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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