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嘛?都是男子,何必弄成这样?我又不怪你们毁我清白?”季徯秩笑道,“真就好似你俩一个怨妇,一个泼妇,满屋子里头就只有我一个男子似的。”
“季——徯——秩!”喻戟喝道。
“还说呢?侯爷,你若真不在意,不如来我跟前换?我也再好好瞧瞧侯爷身子。”宋诀陵道。
喻戟一口茶险些没含住,道:“你说什么‘再’?”
“二爷又乱说话。”
“侯爷敢做不敢当啊?”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喻戟瞪着宋诀陵。
宋诀陵用手托着脸笑着不说话,季徯秩也没再吭声。
探蛇陵
申时,余国蛇武山老树抽出的芽于夏风中轻飘。
祧城西北方布有三山:神山、蛇文山、蛇武山。三山相聚,连绵起伏之状极似游蛇,故其被世人共称为“三蛇山”。
此三山既已与蛇有了干系,那必定少不了祭祀之事。又因当中神山为余瑾河源头所在之地,故前去此山朝拜以求来年风调雨顺者日日不绝。
又因余国安宁祥和已久,故文武相较,余国更崇尚文神几分。蛇文山因此得福,蛇武山却自此遭到了冷落。
蛇武山为余国三蛇山中山形最为高耸的一座,时有云雾缭绕,常人若不沿大道而行,反伐林取道,极易迷失于山林之中。是故人们除每年四月三日沿石路登峰巅祭拜蛇神,以及国家有战事之际来拜武神外,也不常来此地,偌大山中唯□□户而已。
况且这山中怪谈也不少,百姓听了更是生惧,自也无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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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林间本就气短,再加上月色昏暗,迷雾丛生,可把魏那仨人忙活坏了。
“季况溟,这路你当真走对了么?”喻戟用手扯了扯掩面的黑布,喘了口气,道,“若非我们那心思巧的很的宋二爷将那小罗盘落在了店家里头,如何我们……”
宋诀陵刚想笑骂喻戟整日哼哼唧唧,话说得人听不清,季徯秩却已先替他解了围。
“阿戟,信罗盘不如信我,我方位辨得可是顶好。”
喻戟小声“啧”了声,也就没再说什么。
林深处,一怪石从石壁上横出,好似一把的残伞。这也就罢了,不知何人在这荒无人烟之地立了块石碑,用红墨书着“伞林”,瞧上去分外阴森可怖。
“传闻这伞林里头住着不少吃人的妖怪。”宋诀陵笑道,“侯爷你怕不怕。”
“怕什么?二爷生得人高马大的,有妖怪不得先吃您?”
那双凤眼弯了弯,“说的在理。”
“有功夫调笑不如快些找路。”喻戟道,“你们这俩平日里头就招蜂引蝶的,可别到了山林便去招什么野兽,将满身气力换了地方使,搭上了命去。”
这些个怪谈虽是百姓瞎传的轶事,但这林之险却也并不可小觑。毒物凶兽在林深处伺机而动,数不清的暗器在等候着猎物入局。
但这林也不过是个噱头,蛇陵可不能设于如此引人注目之地。
“照师父信中所言,那蛇陵便应在附近了。不过我们不必进那林……”季徯秩道。
蒙着面的仨人向那碑的西北方行了几十里,瞧见一棵树下巨石,依柳契深所言在那儿寻着了个被草和土掩着的闸门。再下去是一向下延伸的环形石阶。
仨人费了好大劲才走至底部,可迎接他们的却是几把□□。仨人不懂声色地从腰间取出柳契深给他们的通行令,那一干人才打开蛇陵之门恭恭敬敬地作了揖,嘴中念道:
“请。”
那蛇陵里头真如柳契深所言般,深地起高楼,除无苍穹星幕外,倒与余国的繁华市集无异,与其数百尺之上的那寂寥的景象所形成的反差,可不是三言两语可述的。
各形各色的夜行衣在他们面前晃动,薄布掩着的面容中尽是匆忙。
街市极阔,四通八达,一眼望不尽。各个店家左前方皆有一块蛇状神像。好似只要将那像往那一摆,这桩桩不合礼法的买卖便也能求得蛇神庇佑般。
仨人在那被不尽灯火点亮的地下街市中穿行。他们瞧着各色牌匾,径直入了一挂着“余”字的店家,店内一奴领他们进了间厢房便退下去了。
房中有一矮桌,一薄帘自上而下地将那桌连同厢房内部平分。
因怕宋诀陵和喻戟又生事端,季徯秩先拣了中间的位子坐下。喻戟瞧出他的心思,拿指叩了叩他的头,这才理衣跪坐。
一人由奴扶着从帘后之门入了屋,但那人没落座,不知在小声吩咐着些什么。
隔着帘子瞧人虽是瞧不真切,但喻戟闻那人沙哑之嗓,再咂摸咂摸那人带些老态的语调,辅以佝偻之影,自语道:“老翁?”
宋诀陵闻言将拦在二人中间的季徯秩揽了过来,用手将他压在了自个儿的腿上,而后抚上了他的玉颈。
宋诀陵手上忙着折腾季徯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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