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地跟着韦楚诚往楼上走,到目前为止,他丝毫看不出这是个什么地方。他用眼睛仔细分辨墙上的纹理,仔细环顾穹顶和四周,可是仍然毫无头绪。就在他四处张望的时候,他发现刚刚那个管家模样的老者正站在楼梯下看着他,于是他为自己缺乏见识的举动不好意思起来。老者宽厚地冲他微笑,然后欠了欠身,似乎见惯了他这种没见过世面但却容貌俊美的男男女女跟随显赫的贵人们出入此处。
“怕吗?”韦楚诚突然侧身问,言江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大叔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看了,于是逞强说道:“有什么好怕的,怕你是人贩子啊?”说完咚咚咚抢先几步上楼去了。韦楚诚摇头笑了笑,他总是能在江宁不经意的只言片语里找到笑料。
他们进了三楼一个巨大的房间。韦楚诚介绍说,这是他在这家会所的私人会客厅。言江宁彻底看傻了,心想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客人值得用这样的厅室来会见?他跟着走进去,脚下的地毯华丽而厚重,就算十几个人在上面跳《大河之舞》也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房间里复古的欧式家具错落有致,餐具、烛台、壁炉、静物、油画虽然都是装饰,但都按照非常讲究的格局各就各位地摆放着,处处不动声色地彰显着主人的品味。而最让江宁瞠目结舌的是四面墙,从地面到穹顶夸张地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书,每一层都被壁灯打出暖光,让人想起电影里面中世纪某个教皇的私人藏书馆。
韦楚诚解释道:“那些书大部分是装饰品,谁会爬那么高去拿书看?”说完又自嘲一句,“爬高对我这种老年人太不安全了,呵呵呵呵”韦楚诚在江宁面前很喜欢称呼自己是老年人,他是通过强调这一点来回避这一点。年近四十岁的韦楚诚每天用昂贵的补剂和护肤品来延缓衰老,用近乎严酷的高强度运动来保持身材,可是他仍然无法忽视这种强行挽留的青春和自然而然的青春之间肉眼可见的差距。他不断地开自己的玩笑,告诉别人这是一件多么不值得在意的小事,可事实上这已经成为他的一块心病。
“要自己上去爬呀?”江宁仰着头嘟囔着,“我以为会有个佣人管家什么的。”
韦楚诚轻轻朝他头上轻轻一拍,“我们是民主法治国家,不兴旧社会那一套。”
说话间,门铃响了,刚刚那位老者推着餐车走进来。餐车的第一层放着咖啡壶、杯盘、餐巾和各类做工精致的点心,第二层放着红酒和几只硕大的高脚杯。老者用眼睛询问面前的两位,需要用什么饮品或茶点。韦楚诚客气却威严地说:“都留下吧,一会儿我们自己来。”老者微笑着欠了欠身,然后转身离开了。
韦楚诚把江宁让到客厅中间巨大的沙发上,然后点上香薰,面带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这里?比图书馆强多了吧?”按说到了他这个年纪,以他目前在事业上的成就,早就不需要通过展示财力来获得存在感了。可是他今天不知为何,成了个二十岁好胜的小伙子,急于在言江宁面前证明些什么。
“像皇宫一样。”言江宁有些拘束地挺直脊背,但眼睛还在四处打量,“这让人哪还有心思看书呢?”
“想看书哪里不一样?图书馆人那么多,话也不能讲,东西放桌上厕所都不敢去。”
“我看您是太久没下凡了,”江宁笑着抢白他,“您当所有人都有您这么个会客厅呢?”
韦楚诚被对方俏皮的表情挠得心痒痒,他突然有了一股冲动,一股和他第一次见到言江宁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冲动。这冲动让他快活死了,让他沉寂了多年的激情像易燃易爆物品一样沾火就着。
说起来那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有一天中午,韦楚诚吃完午饭在办公室里休息,因为当天下午没有会议,所以他准备睡个午觉。他打开手机上的索多玛软件,随意刷着附近的人。这个软件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一来是因为平时的确太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他担心会在软件上碰到自己的员工,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员工用闲言碎语来议论他们的老板。
此时,他看到一个距离自己不到一公里的id频繁地访问了自己的主页。韦楚诚随手打开了对方的动态栏,里面是一张张身材完美的健身照。照片上年轻的身体是如此的结实,那是一个雄性躯体的青春和生命力达到峰值的体现。那胸部、腹部、手臂上的皮肤光滑而紧绷,包裹在里面的肌肉饱满得不真实,如同经过雕琢的塑像。韦楚诚的目光最后停在他线条清晰的两条腿上,茂密的毛发一直延续到他脚踝的白袜子里,看得他血脉喷张。
韦楚诚并不相信动态栏中的照片就是id的主人,因为拿网红照片或者盗图当头像的人实在太多了,更何况每一张照片中脸都是用搞怪涂鸦遮住的。
直到对方发来了不带任何涂鸦的照片,他看到了对方的脸。
那是一张韦楚诚至今也无法忘记的照片,虽然只有短短的三秒,照片阅后即焚,可是那张脸后来在他脑海中印了很多很多年。他无法形容自己第一眼看到它时的感受,他只能说,那是一张绝对配得上那具身体的脸。对方在软件上和他聊了起来,也许是照片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文字消息中的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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