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了。”带队老师催促道。
初樱抿了抿唇,也不乐意地走过去,在陆寄淮身边坐下。
大巴要开一个多小时,大家都天黑从学校出来的,一上车就开始补觉。
初樱也很困,就算身边坐着陆寄淮,她也只坚持了十分钟不到,便在摇摇晃晃里睡了过去。
“都清醒清醒!到了!”
物理老师的大嗓门震天响,初樱从梦中惊醒,脑袋往前一颠,脑门却贴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掌。
她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抬头,却正好对上陆寄淮近在咫尺的脸。
出太阳了,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他脸上,将他白皙的脸晒得有些红。
他目光淡淡地扫过她的脸,目光在她嘴角停顿一秒,又很快撇开,只是他耸了耸肩,忽然按了按左肩。
初樱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便看到他左肩上一滩深色的水迹。
“你睡觉还流口水?”
陆寄淮的声音也像是南城的天气,带着些湿润的冷淡,轻飘飘的。
初樱脸都红了,恼羞成怒地拿出纸巾替他擦肩膀。
“擦什么,太阳一晒就没了。”陆寄淮却拂开了她的手,淡淡说道。
初樱抿着唇看他一眼,直接背上包下了车。
等下车后,她听到有人问陆寄淮他肩膀那怎么湿了一块,她屏住呼吸去听他怎么回的,但陆寄淮声音轻,她没听到,就听到男生那儿一阵哄笑。
她觉得那些哄笑都是在笑自己,脸色涨红,心里憋着气,心想回去的时候,她一定不要和陆寄淮坐一起。
回去的高铁定在傍晚六点,比赛结束十二点,老师带他们吃过饭,便去了南城的一处景点。
这是早先所有人一起定下的安排,算是赛后放松。
初樱知道要爬山时,很不乐意,她最讨厌爬山,宁愿留在车里睡觉也不想去爬山。
但大家都去,她只好也一起,就是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面。
等到她再抬头时,人都不见了,眼前只剩下一个讨人厌的陆寄淮,他就站在自己前面两层台阶上,侧过身回看她。
树影斑驳在他身上洒下一片光,他好像唇角勾了一下,嘲笑了她一句:“你爬不动了?”
初樱没搭理他,加快了步子往上爬,几乎是跑着往上。
结果有一层台阶正好缺了一块,她的脚踝一扭,整个人往旁边摔去。
初樱心里一突,以为自己要往下摔,那瞬间慌了一下,却没想到跌进少年挺括的胸膛里。
她飞快地扭头一看,看到的是陆寄淮已经异于其他男生的别样凸起的喉结。
“你跑什么?”
陆寄淮低着头皱紧了眉头看她,眼神里好像全是不耐烦,耳朵仿佛被太阳晒红了。
初樱立刻伸手去推他,可一用力,脚踝疼得她身体一软,再次跌进他怀里。
她痛得眼睛瞬间湿润了,却不肯在他面前哭,死死咬着唇。
陆寄淮看她一眼,薄冷的唇抿着,弯腰想去握她的脚踝。
她伸手阻拦,“只是扭了一下,没事。”
“我要确定是不是骨折。”陆寄淮声音似冷硬了几分。
初樱拦着他,含着泪,不肯低头:“就只是扭了一下。”
陆寄淮抿了抿唇盯着她看了几秒,松开她,冷着脸抬腿就往上走,将她丢在原地。
初樱也没抬头去看他,白着脸低着头缓缓在台阶上坐下,伸手摸了摸脚踝,明显摸到了一处凸起。
像是骨折。
她拿出自己的破手机想和老师说一下,却发现正好没电了。
那瞬间,她心里有些彷徨,酸涩涌上来,眼里涌着的泪落下来,手机屏幕上砸出几滴泪珠。
“上来。”
身后少年的声音依旧冷清,还带着些恼火。
初樱立刻伸手抹了抹眼角,把手机屏幕往腿上一擦。
树影斑驳里,陆寄淮抿着唇在她身后看她,见她回头,又往下走了几步,走到她下面的台阶,蹲下身,重复了一次,“上来。”
初樱没有动。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他的语气强硬。
初樱没办法,趴了上去,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上半身直起,与陆寄淮的背保持着距离。
“你这样我走起来很费劲。”陆寄淮往下走了几步,忽然道,“趴下来。”
初樱没吭声,陆寄淮也没动,其他人纷纷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不时扭头看他们。
她终于妥协,趴了上去。
陆寄淮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住,他也没吭声,抬腿就往下走。
他们本来就爬到了一半的距离,陆寄淮走得又稳又快,很快到了山脚下。
山脚有跌打损伤的小药铺,陆寄淮带她过去,三三两两的有排队。
等排到初樱时,里面的坐诊大夫一摸,就说:“这是骨折,得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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