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心早交了出去,哪怕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巩云,你披着『正义』之名,手上的血却要更多、要更脏,也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凭什么恨姜賾悟?」贺勤当时那么告诉他。
可巩云只是冷笑,「你等着,总有一天你得回来我身边。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姜賾悟非死不可。」
那时贺勤十七岁。他们分别后正好十年。
十年,很多事情早不再一样了。可巩云依旧满脑子过去。
他的话让贺勤不安。于是便开始追查巩云到底都在做些什么事。
不查还好,一查才知道事态严重。巩云竟把触角伸得如此之长,如此之深。他藏得没有痕跡,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岂料那么多人都是巩云的人,还包括那姜成民。
笼门已开,就等姜賾悟入笼。
贺勤岂能造成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不能告诉姜賾悟,牵一发动全身,在不惊动巩云的前题下,他必须一网打尽。
这是私仇,要不是他留在了九爷身边,也许巩云不会那么杀意坚决。
金丝雀突然道,「小贺爷,你怎么都不说话呢?」
贺勤愣了愣,笑道,「说什么?我都忘了啊……」
九爷道,「别为难他。这几天给他太多了,脑袋里堵得慌。」
「你们今天过来主要就是要说这事吗?」溜溜问。
「嗯。」贺勤又喝了口茶,微微皱起眉。
姜賾悟见状便拿过茶杯添了热茶进去。
贺勤接过茶杯继续道:「不过,我让你们约束范良真的有用吗?」
金丝雀一脸震惊,「那狗家伙是这样告诉你的吗?你不是让我们约束他,我们哪可能有他的办法?」
贺勤知道。
虽不明白范良隐瞒的原因,但也不难猜。范良看他失忆了,以前很多让范良觉得受限的事情他故意不提。
「当时小贺爷你是让一个叫做丽莎的男人守着范良的,丽莎还有派克。」金丝雀又道。
那丽莎是个偽娘,人高马大长相帅气,却喜欢打扮成女人模样,原本是准医生,医术高超。
而那派克,是他的伴侣。当年从医院将贺勤带到北门的就是那派克。
贺勤原本还以为是姜成民的人。
只不过有件事贺勤想不明白,姜成民把他藏起来的那段期间,巩云呢?
为何没有找他?巩云不可能不知道他失忆了又或是他还活着。
如果知道,那他不可能不来。
除非他掌握的证据里,有什么是巩云极度不希望贺勤记起来的,他怕贺勤想起,又不想跟姜成民衝突,就乾脆避而不见。
但十年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掩灭的证据吗?
「丽莎跟派克不属于任何集团组织,他们在黑市『摆摊』。」蒋永安解释道。「当年丽莎也是被巩云那帮人所害,丢失了一些器官,九死一生。他知道你在追查巩云,自己找来的。」
摆摊是行话,丽莎是医生,平日里就跟派克在黑市贩卖非法器官,偶尔也会替人办事,摘除器官并交易。
派克是个放高利贷的,还不起钱的就带回家摘了肾。
贺勤总是搞不清楚他们谁在上面,丽莎总说自己是插人的那一个,可贺勤看着觉得不像。
那二人甘于归顺,贺勤一开始也很意外,他们二人是江湖出了名的鸳鸯。可后来细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经歷了巩云的事以后,大概感受到了在这道上要是没有组织,是无法生活的。
而除去巩云,就是小贺爷了。
「巩云知道我活着吗?」贺勤又问。
「现在应该知道了。原先姜成民藏的很密,巩云也以为九爷死了,你也死了。姜成民应该也是骗了他,毕竟他想藏起你。」何时初道。
「所以,贺勤跟巩云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九爷是看着他问的。
贺勤愣了愣,忙道,「我不知道啊。」
「嗯,我问他们。」九爷道。
贺勤被他看得慌,移开了视线。想起记忆以后,在他眼里的九爷也跟前阵子不再一样了。
九爷待他好,给他诸多信任。可不代表九爷是个傻子。
贺勤全世界都敢欺瞒,就是不敢骗姜賾悟。
因此当时其实局佈好后,他是有打算坦承的。
岂料巩云还是快了一步。
一切都没能按照计划进行,算错了一步,一错就是十年。
而如今,的确又来到了最好的时机。贺勤只感觉自己的头脑彷彿自主休眠,刻意这么空白了十年。但十年的空白究竟是好是坏?
虽当时大局已佈好,可十年光阴仍有太多变数,贺勤还得一一察看那些留下的引线是否依然管用。
巩云不是傻子,该抹灭的他不会一直放着。
「我们不知道。」金丝雀道,「小贺爷跟巩云的事情,他并没有说。可恨巩云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想应该各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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