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吧,我听说是。”裴纹说着,又感慨,“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见了。”
姜迎灯端着一杯红豆粥,漫不经心用勺子舀着。
过年走亲戚,姜迎灯跟着裴纹,给小宝扎上她挑的大红色围巾。
裴纹看着镜子里的小宝:“你姐俩还挺像,迎灯小时候也长这样。这头发,这围巾,审美都一样。”
姜迎灯笑说:“她比我活泼多了。”
小宝昂首看她:“对,我们老师成天说我小动作多,我跟男同桌讲几句话,他都说我有早恋倾向。还请家长,简直可怕!”
裴纹插嘴道:“还说呢,你跟你那个男同桌眉来眼去的事,你跟我解释清楚没。”
“什么眉来眼去啊!根本没有,”小宝抓着帽子的球球嘀咕,“他又不喜欢我。”
有许多的少女心事会在字里行间彰显。答非所问的一句话,让姜迎灯看穿了很多。
她看破不说破地笑了下,对上小宝沮丧又负气的眉眼。
姜家的亲戚不少,裴家的那边也去。姜迎灯还能零零碎碎收些压岁钱,她已经到了可以自己推脱的年纪,最终还是以红包被生硬地揣进兜里收场。
回去路上,小宝抓着姜迎灯,讲女孩子之间的话题:“姐姐,你以前有没有喜欢的人?上课会不会偷偷看他。”
“喜欢的人?”姜迎灯淡淡笑着,“有啊,可惜不是一个班级,看也看不到,摸也摸不着,话也说不上。”
甚至会觉得真的在两个世界,会担心再也见不到了。
那生动多情的眉眼,在她这里全然凝练成挂在心头的一点相思。
小宝天真地接话:“那跑操的时候也可以偷看啊。”
姜迎灯不答话,戳她脸:“你别太早熟。”
“我前两天才在书上看到,有个作家说,十三四岁的时候爱上的人才是真正的爱,你觉得这个说法怎么样?我觉得简直浪漫死了。”
姜迎灯想了想:“少看些歪门邪道的书。”
“可恶,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小朋友龇牙叫嚣着,跑到前面去。一副懒得跟你们这种无趣大人谈浪漫的姿态。
走了三四天亲戚,姜迎灯口袋鼓鼓,她在家中跟小宝一钱,烦恼都被这点雀跃冲淡。
闲下来时,姜迎灯坐在朗日下,刷了会儿朋友圈。
是看到顾影的朋友圈内容时,她赫然怔住。
她发了一则视频,场景是在ktv,或者什么会所,姜迎灯分辨不出,只觉得清一色的灯红酒绿。
梁净词就静静坐在那声色光影之中,手里擎着一只酒杯,笑意很慵懒、姿态还算自持。视频不长,镜头还扫到了别人,但短短十几秒,不难让人看出,那个人就是故事的主角。
什么样的故事呢?说不清。
姜迎灯想起,那天他没唱上她点的歌,于是客套地说句改天,想来也未必是客套,这不是,还真的得礼节性地还回去。
衣香鬓影间的梁净词也不无高贵自矜的气势,没有与人落入这声色泥沼的趋势。
那个圈子里的公子哥,谈些风花雪月,也大都是附庸风雅。
梁净词不一样,他是真风雅。即便神色总也懒懒淡淡,但不论何时、气质里向来带有一点不流俗的端正。
凛冽长冬里,他是那捧出世的清雪。
姜迎灯暗暗存下这个视频。
她想看,又不敢多看。
因为知道与视频里的他之间,总横了个人。
姜迎灯从没有怨恨过姜兆林,爸爸带给她很多,为人子女,她守着一个孝字,从不说爸爸的半点不是。
只不过偶尔,在看到言笑晏晏的顾家姐弟时,在看到顾影那些精致的动态,在听到梁净词的母亲把一个合适的女孩介绍给他时。
姜迎灯心里也会疼一下。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爸爸的一念,让她与许多珍贵的向往,就这样轻飘飘地失之交臂。
如果姜兆林不落得今天的下场,是不是她离想要的那些东西,称不上唾手可得,但是起码,也不会那么遥远呢?
姜迎灯把视频看了三遍。
视频里的梁净词没唱歌,也没说话,举起酒杯时,轻轻地扫了一眼顾影的镜头。
看起来,顾影好像就坐在他的旁边,或者并不远。
姜迎灯退出画面。
晚上,她照常看了会儿书,却也缓解不了心口一点愁。
梁净词的电话在初六打来。
一个很适合他眼下的身份给她拜年的日子,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亲眷、或是朋友,都不算,也好像都算。
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姜迎灯在心底念了几句恭喜发财、财源滚滚的吉祥话。
但接通后,梁净词开口却是问:“哪天返校?”
看一眼时间,她确认这才初六,姜迎灯答道:“过完生日吧。”
没说几号生日,但正月十五这个日子,不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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