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姜迎灯走过来。
梁净词也没急着开,等她走到身前,再越过自己,站在了门前,他才跨一步过去,把门打开。
跟在他后面,走进慢慢亮起灯的家中。
姜迎灯坐在中岛台的长凳上,小幅度地旋转着,梁净词换好了衣服过来,姜迎灯听见他在身后的脚步声,稍稍侧眸,紧接着跃入她视野是一件素净的白衫。
“为什么伤心?”他站在她身前,手撑在桌沿,微微躬下身子看她,声线温柔,一针见血。
姜迎灯望着他勉力微笑,摇头说:“没啊,没有伤心。”
梁净词的视线里写着将信将疑,一罐啤酒被他同时用手指撬开,而后灌进姜迎灯面前的杯中。
“是不是不知道,小女孩的情绪会写在脸上?”
她略微思考,编了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因为只拿了二等奖学金,就差一位。”
梁净词问;“差多少钱?”
“没多少,上两天课就回来了。”
姜迎灯握着杯子,看里面铺陈的酒沫,嗓音有几分枯涩:“真的,没不开心。”
梁净词按住杯口,握住她松下来的腕,将椅子转到朝向自己这一面,随后用手掌托住她两边的颊面。一张小脸被端起来,姜迎灯被迫望着他。
他打量她一番,说:“看着我说,放心些。”
姜迎灯稍稍夸张地用力一笑,露出几颗牙,装作一脸喜滋滋的样子:“我没有不开心。”
梁净词敛着眸注视她,少顷,嘴角勾起一点不正经的笑,声音又磁沉了几分,徐徐地问:“那我现在吻你,应该不能叫乘虚而入?”
闻言,姜迎灯扶着吧台的手指骤然一松。
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有些突然,她不自觉地后仰,又被男人的手臂接住没有支点的腰身。被他拉回去,不自觉地撞上他的肩膀,姜迎灯无处安放的手失措地攥紧他衣服的边角。
紧随而来的触觉,轻盈、柔软,泛着潮气。
即便他总会谨慎地提前知会,可每一个节点的弯仍然拐得让她猝不及防。
没有女孩子会忘记自己的初吻。
即便在不太庄严的地方发生,惊心动魄的一瞬触碰,也会令她铭记,那永久弥漫在心底的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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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灯还是吃了一惊, 看着他低敛的目与细密的长睫,等到这个吻蔓延了几秒后,才后知后觉要闭上眼睛, 但将要抬手拥住他,梁净词便浅尝辄止地退开了。
她坐着, 他站着。这个姿势不便吻深, 他也是一时兴起。
说着不能算乘虚而入,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点正人君子的理由, 去遮掩心头的那点迫切。
人在脆弱时易被攻陷, 他就是那个借机入侵的敌。
出于惊讶,出于生涩,姜迎灯没有给出半点回应。
也就十秒的工夫, 可能没有。
但十秒钟,成功让她的脑袋变成了红烧狮子头,姜迎灯轻抿嘴唇, 对上他澄澈的一双眼,听见梁净词又有条不紊把话题拉回到正轨, “顾淙跟你说什么了?”
脑子里还一团浆糊, 顾、顾淙是谁来着……姜迎灯呆呆望着他,他略带思考和困惑的神情让她觉得刚才那个亲亲好像是假的。姜迎灯愣了有半晌, 急忙去抓一旁的杯子,靠着冰冰凉凉的杯壁来缓解掌心的燥热。
“还是顾影?”
梁净词见她不吭声,又补充问了一句,声音更低沉隐晦一点。
姜迎灯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她脚蹬地, 将椅子转过去。
梁净词大概知道她这反应出于什么原因,笑一笑, 手掌轻抚在她头顶,淡声说:“缓一缓。”
“不是顾影。”她连忙出声,表明自己已经缓过来了。
梁净词歪着脑袋,企图看清她闪躲的视线,轻轻拨开她颊侧的发,露出正在灼烧的耳尖。
他说:“如果你觉得那个环境对你不利,考虑换一家。”
姜迎灯闷闷地说:“可是谁还能给那么好的待遇啊,由奢入俭难。”
他笑着,用冰凉的骨节上下蹭刮一下她赤红的耳梢:“小财迷。”
揶揄完了她,梁净词的指尖抽走,她的发又自然地下落,遮住那已经在努力平复的赧意。
“我做饭,想吃什么?”
他说着,拿走她以为是给她准备的啤酒,灌了一口。姜迎灯随着他款步离开的身影望去,看见他冰块般棱角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两圈。
“我都可以。”
她小声说。
梁净词已经走到厨房,没听见她这声应答,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精致的青提茉莉酒,还有一盒没有拆过的芒果千层。一只手抓住,又走回来。
“当时没考虑太多,就想着尽快让你兼职的事能有个着落。”
吃的被递给她——“更何况,我们俩那时候关系也清白,事情很简单。”
姜迎灯接过小蛋糕,一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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