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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94丧钟葬旧日炭火映新途(4 / 5)

人的认可与支持。

又稍坐片刻,宋家便起身告辞。吴道时亲自送至府门。

临别时,宋华卓快步走到吴灼面前,声音低沉而急切,“灼灼,保重身体!万事有我。我等你!” 千言万语,最终化作这简短却郑重的承诺。

吴灼缓缓抬起眼帘,“多谢宋公子。”

汽车驶远,消失在雨幕中。吴道时站在门廊下,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他的目光,比雨水更冷。

夜色如墨,冬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什锦花园十一号的窗棂,声音细密而清冷,衬得整座宅邸愈发空旷死寂。

吴道时处理完军统站紧急公务,已是深夜。他心中萦绕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虑,白日墓地里吴灼苍白脆弱的模样,在他冷静表象下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他需要亲眼确认她是否安好。

院中灯火阑珊。他轻轻叩响吴灼的房门。

门开了。吴灼穿着一身素白寝衣,披着厚棉袍,脸色苍白脆弱。看到他,她眼中闪过一丝依赖与安心。

屋内炭盆驱散了些许寒意,空气里弥漫着药味。琉璃台灯的光晕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吴灼轻声问道。

吴道时没有立刻回答,目光仔细逡巡着她脸上的倦怠和哀戚。一种混合着心疼、责任与深重自责的情绪,在他心底翻涌。有些话,他憋了太久,几乎要将他的冷静撕裂。

“来看看你,”他声音低沉干涩,“今日又淋了雨,身体可还撑得住?药喝了吗?”

“我没事,”她垂下眼帘,“药待会就喝。”她在强撑,内心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将她吞噬。

吴道时走到桌边,试了试药碗的温度。“温度正好,趁热喝了吧。”语气不容置疑,是他习惯的保护方式。

吴灼顺从地端起药碗,闭眼一饮而尽。浓烈的苦味让她蹙紧眉头,身体微晃。

吴道时看着她微晃的身体,手几乎要伸出,却最终克制地垂回身侧。他必须让她学会坚强,而他自己,也必须先面对那个日夜啃噬他的真相。

喝完药,室内陷入沉默,只有雨声和炭盆的噼啪声。

这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吴灼强撑的镇定、延期的麻木……所有被压抑的情绪,在此刻找到了决堤的缝隙。她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哥……爹……爹他真的不在了吗?”她像一个迷失的孩子,渴望确认这只是一场噩梦。

这句话狠狠刺穿了吴道时的防线。他看着妹妹眼中纯粹的破碎感,胸腔内翻涌的悲恸、愤怒、忧虑,以及那份最深重的、几乎压垮他的自责,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向前迈了一步,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破碎的颤抖:

“灼灼……”他唤了她一声,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悔恨,“是哥没用……是哥不够警觉……没能……没能护住父亲……”他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仿佛有刀片在割裂喉咙,“我早就该察觉……日本人的动向……穆勒的异常……我本该……我本该阻止他去诊所的……是我……是我太疏忽了……”

他终于将这份日夜煎熬他的罪责,血淋淋地摊开在了妹妹面前。那个永远冷静、运筹帷幄的军统站长,此刻在至亲面前,卸下了所有铠甲,显露出内心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角落。他不仅仅是在向她坦白,更像是一种自我审判,渴望得到惩罚,或者……救赎。

吴灼惊呆了。她看着大哥眼中那深可见骨的痛苦和自责,听着他声音里的颤抖,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比失去父亲那一刻更让她窒息。她从未见过大哥如此模样。

下一秒,一种强烈的、超越自身悲伤的情绪攫住了她。她猛地摇头,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只为父亲,更是为了眼前这个将一切重担和过错都扛在自己身上的哥哥,“不!不是的!哥!”她急切地打断他,声音因激动而拔高,“不是你的错!是那些日本人!是他们的阴谋诡计!你怎么可能事事都能预料?父亲……父亲他决定的事,又有谁能轻易改变?”她向前一步,不仅没有因为他的“疏忽”而责怪,反而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他冰冷颤抖的手臂,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她像小时候一样,用小手一下下摸着他的肩膀和手臂,安抚他,“哥,”她声音闷闷的,“我们一起……我们一起面对。爹的仇,我们一起去报。真正的仇人,我们一起去对付。你不要一个人扛着……我陪你。”

吴道时僵硬地站在原地,她的话语像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冲入他的内心。他以为会看到失望或责备,却得到了最坚定的支持和共同承担的誓言。那双小手抚慰的不仅仅是他自责的外表更是给他冷硬的内心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双手,将她的手合拢,仿佛是血脉相连的盟誓。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脆弱和痛苦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坚毅的光芒所取代。她的谅解和支持,让他从自责的泥沼中挣脱出来,将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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