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大伯结结巴巴说了两句然后转身跑开了。
盛良妍回头又看了一下围观群众们的惊异神情,大声喊道:“还不散了?赶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她一直看着人群慢慢散开,一切重回平静,才缓缓松开手,把瓷片扔掉……
“娘?”是赶出来的如烟。
盛良妍只觉得指尖格外的凉,被如烟这声才叫了回了精神。
“娘,你这是……”程如烟边扶着盛良妍往店里走,边嘀咕着。
盛良妍进了饭馆才发现,刚刚吃饭的几桌客人已经都走了。她嘱咐道:“给客人添了麻烦,一定要打个折扣,叫客人心里舒坦些。”
“嗯,娘,我知道。你坐,娘。”如烟拉过凳子让盛良妍坐下,又继续说:“娘,要不咱们再把这饭馆盘出去吧,您也给我说户人家,我早早嫁了人才是正事。”
盛良妍拉过如烟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乖女儿,你和哥哥们一样,都是娘的心头肉,娘之前教你的,你全忘了吗?咱们做女人的,不能把相夫教子当作归宿。情投的丈夫,可爱的孩子很好,但不是你生命的全部。”
程如烟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进了盛良妍怀里,小声的啜泣着。
盛良妍想抚一抚她的头,却又不适应这种出于母爱的关怀,堪堪把手停在了半空。
她只能换成一句安慰:“别怕,娘再想想办法。”
……
之后盛良妍和如烟,早早的关了饭馆回了家,路上,她们去了一趟胭脂店。盛良妍也不顾如烟的惊讶,挑了些不算便宜的胭脂水粉才往家回。
本来盛良妍的心情已经好了些,这一进程家大院又不由得烦心。
大儿子的嗓门高,离的很远就能听见他在吼他那软弱的妻子。
老二媳妇还在数落老二。老三媳妇也不会差了这热闹,边靠在墙边嗑瓜子,边听着这两屋的动静。不过见了盛良妍还是收敛了一些,直起身来,拿上她的瓜子进屋了。
盛良妍今天懒得管,往自己房里去了。
还是如烟叫住她,问:“娘,还没吃饭吧?”盛良妍这才觉得有些饿。
她回答说:“你也没吃吧,忙了一天了,去热点粥吧,不用都放精米,给我搁点红薯块就行。”
“娘,都怪我。”如烟边说边低下了头,底气不足的说:“都怪我,娘,咱家现在都吃不上精米了吗?还要你吃红薯……”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要减肥。”盛良妍随口说。
“啊?减肥?”程如烟看出盛良妍心情不好,也没多问,乖巧的去煮粥了。
可是盛良妍却坐在自己的床上陷入了沉思。
她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原身是一个泼辣粗鄙的妇女了,因为这个世道想养活一家子人,是得靠自己。
搞钱
第二天鸡叫了第三遍的时候,盛良妍就早早的起了床。
可她却直到老三开始温书,老二媳妇在院里响起织布声,还没出房门。
直到老大媳妇小心翼翼的一家一家叫着吃饭的时候,她才姗姗来迟。
她刚一出现,坐的整整齐齐的程家人,都一起向她看去——只见她穿着洁白的白布衫,黑色的麻布裤,头发整齐的盘起来,虽然她身材短小,体重也不轻,不过今天这样的穿着,看起来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和蔼可亲。
还有她的脸,原本粗犷的眉毛如今蛾眉淡扫,蒜头鼻子也缩小了不少,甚至皮肤也似乎细腻了很多……
程家一家上下,都目瞪口呆。
而盛良妍看出大家的惊讶,心中暗自骄傲起来。毕竟自己忙了一个早上,在这没有粉底液也没有高光的时代,能把自己打扮得如此自然,是多少需要点化妆功底的。
想到这,盛良妍也很难不想到她真正的自己年纪轻轻,却被确诊为肝癌晚期。在生命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她的脸很丑。所以她总是仔仔细细的帮自己化妆。
盛良妍想着,又看着眼前的几人……
所幸,不管怎样,她又活过来了啊,不管是多少岁,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她活过来了啊。
盛良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有几件事和大家商量一下,我给老三寻了个先生,不要学费。但是我答应先生,一日三餐都在咱家吃,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桌上只沉默了片刻,如烟就最先开口,说道:“我没意见,三哥学了这些年不容易。”
“哟,四妹倒会说话,钱都让你花了,也没见你往家里填补什么啊。”二媳妇沈氏尖声说道。
“家里吃饭花你钱了吗!你倒是管的宽!”三媳妇王氏瞬间用高了两度的语气回击。
沈氏一听这话,瞬间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窜了起来,“没花我的钱,你们——”
“老二媳妇!”沈氏还没等说完,就被盛良妍打断了。
毕竟盛良妍的民主只在这一两日,她过往的英勇事迹还是足以震慑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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